04
几个人登上了楼,当先一人看到了柳鸣歧,走过来拱了拱手,叫道:「柳帮
主。」
柳鸣歧只顾欣赏龙朔的美态,闻声转头,见是当地的大龙头温虎雄,连忙起
身还礼。
两人寒喧几句,温虎雄望着龙朔道:「这位是?」
柳鸣歧哈哈一笑:「这是小弟带来的粉头。颜儿,过来见过温龙头。」
粉头?他竟然把自己说是妓女!龙朔口中一咸,已经咬出血来了。他缓缓起
身,学着女子的姿势,两手按在腰旁,蹲身福了一福。
「哦……」温虎雄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龙朔:「这么俊俏的小妓,柳帮主从哪
个堂子找到的?哈哈,若不是柳帮主说出来,在下还以为是令嫒呢。」
柳鸣歧脸色顿变,温虎雄这句话刻毒之极,不但骂他老牛吃嫩草,还把自己
的女儿比做小妓。他冷哼一声,一把扯起龙朔,拂袖而去。
温虎雄对广宏帮插足南丰早就心中有火,此刻已经了撕破脸皮,当下不依不
饶,几个人在后笑骂道:「姓柳的还好这一口,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有什么好
玩的?」
「广宏帮的家伙没见过女人吧,那小婊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长了
一张脸,可把姓柳的给迷住了。」
「多半是姓柳的家伙不行,才玩这号小粉头吧。」
「找找是哪家妓院的,包她一个月,让咱们帮里上上下下都玩玩姓柳的的女
人。」
柳鸣歧铁青着脸疾步而出,龙朔却是一派无所谓的淡然神色。看到柳鸣歧的
怒火,甚至还隐隐有些惬意。
走出里许远近,柳鸣歧停下脚步,松开龙朔,寒声道:「在这儿等我。」说
罢潜身掠回庆元楼。
龙朔知道柳鸣歧是去找温虎雄的晦气,两人谁生谁死他也不放在心上。最好
同归于尽,自己回宁都慢慢等待。
「快则两年,慢则三年,我会回来接你……」现在已经满三年了,她什么时
候会来呢?
「咦?这是谁家的女孩?标致得很啊。」
见到街头的女孩,行人都不由停下脚步,对着她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惊叹。
那女孩脸上一红,连忙走到路边,避开众人的目光。
「姑娘,要不要买点脂粉?」路旁的商贩眉开眼笑地说:「这是巴蜀产的集
香丸,姑娘长这么漂亮,不妨买些回去画眉……」
话音未落,那女孩已经走远,躲在角落的阴影中。
夜市的灯火渐渐稀少,今晚正值十五,如银的月光洒在街道上,那些被行人
步履磨平的青石板,宛如满地铜镜,散发出淡淡的清辉。
街角的暗处站着一个女孩,她的身形一片朦胧,只有对着街道的一侧,被月
光勾勒出纤美的曲线,依稀能辨认出细腰圆臀。那双裸露的小臂彷佛被月色蒙上
一层寒霜,在黑暗中白得耀眼。她的脸庞被阴影遮住,旁边商贩上一点微弱的灯
火照来,映出一只小巧白腻的下巴和红宝石般娇艳的红唇。
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汉正在街上闲逛,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角落里,不由眼
睛一亮,笑嘻嘻围了过来。
「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啊?」
「你家大人呢?」
女孩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没入阴影之中。
见女孩怯生生不敢开口,几个闲汉胆子大了起来。其中一个涎着脸凑过来,
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去路:「小妹妹,你家住哪儿啊?哥哥送你回去好吗?」
女孩再退一步,背后碰到了坚硬的墙壁。
几个人把女孩团团围住,接着一根肮脏的手指伸过来,挑了挑她的耳环,淫
猥地说:「小妹妹,跟哥哥走吧,哥哥那儿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女孩忽然腰一弯,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但她身小力薄,刚跑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扯住。
「呵!好个小美人儿!」
众闲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只见那张花瓣般的俏脸白里透红,娇美之极。
闲汉们瞥了瞥旁边的行人,装出和蔼的样子,笑嘻嘻道:「怕什么呢?告诉
哥哥,你是谁家的孩子?」
「咦?」几个行人忽然停下来:「这不是刚才那个粉头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儿?」
众闲汉一听来了精神:「原来是个婊子啊。」
「奶子还没长圆,就出来接客了?」
「小屁股倒是挺翘,已经开过苞了吧。」
「是不是没伺候好,被嫖客甩了啊?」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动手动脚,龙朔又羞又恨,小手左遮右挡,阻挡那些恶
心的大手。
忽然腰中一紧,一个闲汉从后面一把抱住龙朔,一手撩起衣衫,朝她腹下摸
去,嘴里说道:「让大爷摸摸,毛长出来没有……」
龙朔头发散乱,一手按在下腹,拚命扭动身体,接着脚踝一痛,被两只大手
强行分开。几只手同时伸到裙下,往她两腿间摸去。
龙朔一边挣扎,一边伸手入怀,紧紧攥住那柄镂着玫瑰花苞的匕首。这是上
苍的礼物,她最后的防线。
正在危急关头,一个人影飞掠而来,从人群中一把抢过龙朔。众闲汉只觉眼
前一花,紧接着胸口剧痛,一个个倒地不起。
*** *** *** ***
月色如银,夜风吹来,满池荷叶轻舞,随风飘来一股略带苦涩的清香。周围
静悄悄不闻人声,偶然传来几声蛙鸣,更添寂静。
柳鸣歧把龙朔丢在塘边,哈哈大笑起来,他半边脸沾满鲜血,这一笑直如恶
魔般狰狞可怖。他刚才潜回庆元楼,一掌重伤了温虎雄,出了口恶气。回来时,
见龙朔被人调戏,又出手伤了数人。那种杀戮的快感充塞胸口,不由得意之极。
龙朔脸上羞红未褪,低低地喘着气。她衣衫零乱,一只鞋子不知被谁拽下,
光着一只白玉般的脚掌,让人见而生怜。
柳鸣歧笑声渐止,他盯着龙朔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扳住龙朔肩头,将她翻转
了过来,按成跪伏的姿势。然后掀开罗裙,一手摸到她的腰间,抓住裤缘向下一
撕:「嗤」的一声,轻薄的细纱裂到膝弯,露出一只白生生的小屁股。
那只粉臀宛如雪团般晶莹粉嫩,中间一条窄窄的臀缝,又细又紧。轻轻剥开
臀瓣,只见滑软的臀肉其白如脂,光润的臀沟内嵌着一个细嫩的圆孔,周围一圈
红嫩的褶皱,彷佛一朵小巧雏菊,在月光下分外迷人。
柳鸣歧热血上涌,两手捧起光洁的粉臀,把脸埋在雪嫩的臀肉间用力亲吻。
被他的胡须一扎,臀肉情不自禁地蠕动起来,嫩嫩地贴在脸上,又滑又软。
龙朔双膝跪地,两手插进塘边的泥土中,辛苦地支撑着背上超过自己数倍的
庞大体形。他喘了口气,一睁眼,不由得呆住了。
洒满银辉的池塘中,映着一张姣丽的面孔,弯弯的细眉,红红的芳唇,细长
的青丝垂在脸侧,耳上悬着明珠,宛如是一个容貌娇好的女孩,哪里还有半分男
儿的气概。
臀后一紧,火热的龟头挤入肛洞,带着屈辱的痛意,深深进入龙朔体内。
皎洁的月光在水面上轻轻摇荡。良久,一滴鲜血坠入池塘,打碎水中倒影。
然而当波纹平静下来,水上的影子依然姣丽如故。那影子是如此清晰,甚至能看
她眼中的迷茫和无法掩藏的耻辱。
龙朔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咬破了舌尖。他呆呆望着眼前的俏脸,耳边回
响起一个男子猥亵的声音:「除非像那种绝色女子,还能进星月湖当个淫奴。伺
候得好,说不定还能被宫主看中,进到后宫呢……」
柳鸣歧趴在龙朔身上,粗长的阳具直进直出,就像一根凶猛的铁棒,在一只
雪白的小屁股中拚命搅弄。那只还未长成的屁股如此娇小,让人无法相信它竟然
能承受这么粗壮的肉棒。柳鸣歧只觉肉棒被一条细细的肉腔包裹着,抽动间,滑
嫩的肠壁紧密地缠在肉棒上,没有丝毫空隙。
他正干得高兴,忽然身下一动,那只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嫩臀,居然主动挺
起,迎合他的抽送。
那只小屁股的动作十分生疏,还无法完美地配合肉棒的进出。但这已经足够
了,尤其是那只几乎被肉棒撑碎的嫩肛勉力收紧的时候,柳鸣歧肉棒一颤,禁不
住一泄如注。
龙朔只觉肛洞中的肉棒忽然跳动起来,接着一股浓浓的液体猛然朝出,浇在
肠道深处。等柳鸣歧射完精,她回首嫣然一笑,轻轻挪动粉臀,将他软化的阳具
退了出来,然后乖巧地掏出丝巾,把肉棒抹拭干净。
柳鸣歧傻傻望了龙朔半晌,忽然一个耳光扇过来,恶狠狠骂道:「妖精!少
他妈给我装模做样!你以为老子喜欢干男人吗?」
龙朔裸着白白的双腿,跪坐在潮湿的泥土上,低声道:「颜儿……」
「颜儿!」柳鸣歧劈手扭住龙朔的胸口,咆哮道:「想装成你娘的模样,来
骗老子吗?」
发泄之后的空虚,使柳鸣歧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恨之入骨,他举起手掌,身子
颤抖起来:「我……我一世英名,都毁在你这个妖精身上……」
那双明媚的大眼似乎没有发现他手上的杀意,只如秋水般微微一转,那个酷
似唐颜的女孩轻声道:「柳叔叔就把颜儿当成女人吧。」
*** *** *** ***
柳静莺把爹爹给她带来的礼物扔了一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想让龙哥哥来
赔礼道歉,哄她开心。没想到龙朔对她理都不理,迳自回房。女孩愣了一下,顿
时当真大哭起来。
直哭了一个时辰,柳静莺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扁着嘴去找龙朔。她委屈地
说:「龙哥哥,你干嘛不理人家?」
龙朔刚洗过澡,正披着一身月白色的轻衣坐在竹椅中纳凉,他微微一笑,没
有开口。
柳静莺「呜」的一声又哭了起来:「你们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家里……还不理
人家……」
「呶。」龙朔把一个小木盒放在柳静莺手里。
柳静莺泪眼模糊地打开木盒,忽然咕叽一笑。盒子里分成一格一格,每一格
里都放着一个小小的泥人,胖乎乎的圆脸,有的哭有的笑,情态十足,真是可爱
极了。
「不哭了?」
女孩不好意思地嘤咛一声,抱住龙朔的大腿,把满是泪水的小脸贴在上面。
龙朔对柳鸣歧恨之入骨,但对这个天真的女孩却恨不起来。也许世间只剩下
这一个孩子,是真心对自己好。
柳静莺趴在龙朔身上使劲皱着小鼻子,抬头说道:「龙哥哥身上好香啊……
甜甜的,真好闻……」
龙朔连忙把她推开:「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不要在我身上乱蹭。」
柳静莺眼珠一转,突然顽皮地扯起龙朔内衣一角,往脸上擦去。
衣角掀开,露出一抹鲜艳的红绸,上面绣着绚丽的花纹,却是龙朔贴身所穿
的抹胸。
「喔!」柳静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她母亲早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
贴身内衣。可没等她看清,龙哥哥已经扯下白衫,把那件漂亮衣服给盖住了。
柳静莺嘴巴张了半天,然后可怜兮兮地扬起小脸:「人家也想要……」
「等你长大就有了。」龙朔板起脸,不再理她。
*** *** *** ***
龙朔仍是每日习武不辍,他没有内功做底子,一些繁难的招术难以施展,勉
力修习常常会扭伤肢体。但他从不叫痛,甚至不等伤势略愈就继续修习。
徐清芳常常感叹,此子天赋好得惊人,对招术中的细微变化有种近乎天生的
敏感。假如这孩子能修习内功,不出数年,肯定能超过自己。
有时她也会纳闷,为何柳帮主让她传授的功夫,都是些只适于女子的华丽招
术。五年来,眼看着这孩子越长越是俊美,有时候见他施展出柔美的招术,连徐
清芳也情不自禁把他当成了女子。
龙朔收了拳脚,抹着汗道:「师父,我先回去了。」
徐清芳点了点头,看着龙朔转身离去。走出几步,他不经意地翘起手指,掠
了掠鬓发,宛然是女孩情态。她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实在是生错了胎。
龙朔回到住处,闩上门,然后脱去外面所穿的长衣,露出贴身的艳丽女装。
她走到镜前,缓缓解开束发的巾裹。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使那张无瑕的玉
脸平添了几分妩媚。
龙朔对着镜中的女孩,红唇一动一动,无声地说道:「你已经十二岁了,在
这里住了五年,陪他睡了三年。不要脸的婊子,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镜中的女孩静静望着她,秀美的眼眸中,流露出凄婉欲绝的神情。
「她不会来了。」龙朔轻轻说。
那女孩睫毛一颤,似乎要流下泪来。
龙朔的声音平静如水:「不要做梦了。你这一辈子只能像狗一样撅着屁股,
被那些恶心的男人插屁眼儿。」
她伸手抚摸着镜中那双流泪不止的美目,淡淡道:「十岁就做了粉头,小娼
妇,你还会哭吗?」
龙朔勉力举起木桶,兜头浇下。泉水像冰一样寒冷,她咬住红唇,站在那里
不停颤抖。
她的身体愈发润泽,腰肢纤细,臀部圆润,已经隐隐有了女性的轮廓。雪白
的小腹平坦而又光滑,并紧的双腿间,宛如细白的脂玉,光溜溜没有一丝异物。
白生生的双腿犹如粉嫩的藕段,柔美动人。
良久,她擦净身体,赤条条走到镜台前,拉开抽屉,取出粉盒,往手心里倒
了一些,然后将那些芬芳的粉末抹在白嫩的肌肤上。尤其是那只小巧的圆臀,她
涂抹得分外仔细,甚至掰开臀缝,将臀沟内也细细擦过。
她翘了翘了香喷喷的小屁股,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望着镜中风骚的女孩,
她微微一笑,接着从下层抽屉中取出一条簇新的抹胸,系在胸前。
这些年她长得很快,每隔几个月都要换一次新衣,而她唯一的嫖客也大方得
很,每次都是主动给她买来。胭脂水粉更不用说,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玩起来
也开心。
系好抹胸,在外面披上一条丝质的外袍,女孩坐在椅中,拿起眉笔,在镜前
细致地妆扮起来。其实以她的天生丽质本不需要再多妆扮,但即使真正的雏妓也
不会有她这么专心。
看着镜中的女孩一点一点鲜妍起来,龙朔轻笑道:「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
男人这么用心。嫌他肏得你不够狠吗?」
门外轻轻一响,接着又响了三下。
龙朔无声地开了门,对来人看也不看,扭着腰肢款款走到床边。
柳鸣歧闪身入内,一把搂住龙朔,先含住她的红唇一通饱吻,然后喘着气说
道:「小婊子,屁股洗净了吗?」
女孩柔媚地伏在床上,掀开丝袍,撅起粉臀,腻声道:「大爷,小婊子等着
您来插呢。」
柳鸣歧手指钻进滑腻的臀肉中,摸了摸柔软的菊蕾,嘿嘿笑道:「小婊子真
是长了个好屁眼儿,比薛婊子那两个洞干起来都舒服!」
女孩咬了咬细白的牙齿,轻笑道:「小婊子只有屁眼儿,不好好长,怎么对
得起大爷的鸡巴……」
「这小嘴越来越甜了。」柳鸣歧在她脸上扭了一把,然后解开衣服,露出粗
长的阳具。
女孩爬起来,乖巧地张开小嘴,将龟头含在嘴里。自从发现沾上唾液可以让
后庭不再受伤,她便学会了主动用唇舌去服侍嫖客的阳具。比起以往抽插时干涩
的疼痛,亲吻之后的肉棒要温柔许多,插起来滑溜溜少了许多苦楚。至于她的感
觉——那并不重要。
滑腻的唇舌掠过棒身,肉棒很快便在女孩温润的口腔里坚硬起来。
柳鸣歧「啵」的拔出阳具,拍了拍龙朔的脸颊:「转过来,大爷要干你的屁
眼儿了!」
龙朔顺从地转过身去,她跪在床边,把雪嫩的小屁股举到肉棒的高度,然后
掰开臀肉,露出自己红嫩的菊肛。
即使对一个真正的十二岁女孩来说,这只粉嫩的小屁股也有些过于妖艳了。
无数次的交合,不仅使她的臀肉分外柔滑,那只鲜美的菊蕾更是显出异样的
肥嫩。红艳艳的嫩肉像小嘴一样鼓起,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褶皱,像密闭的花苞一
样,紧紧挤成一团。
当龟头顶住菊蕾,那团红肉立即像油脂一样柔柔滑开,将龟头的尖端裹在其
中。随着龟头弧度的逐渐增大,菊蕾也越绽越开,细密的菊纹依次拉平,菊洞从
一个指尖大小的突起,足足扩大数倍,变成一个红红的圆圈,套在龟头周围。
柳鸣歧不需要再去搂抱她的腰肢,因为女孩已经知道主动挪动雪臀,去吞没
身后的阳具。龙朔过人的天姿同样体现在这个时候,她灵活自如地操纵着肛肉,
像一张甜蜜的小嘴一般,殷勤地吞吐着龟头。然后腰肢一旋,将肉棒整根吞进体
内。正当她摆动屁股,用柔软的肠道去抚慰阳具的时候,脑后猛然一疼,被人揪
着头发提了起来。
柳鸣歧恶狠狠盯着龙朔,突然张口朝那张娇美的俏脸上用力啐了一口:「不
要脸的臭婊子!」
龙朔脸上笑容不改,手指却暗暗捏紧床单。
果然,奸淫变成了强暴,柳鸣歧像要掰开她的嫩臀一样,死死扣着臀肉,在
她肛内疯狂地抽送着。
很快,嫩肛就被他狂猛的抽插磨破,肉棒进出间,带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柳
鸣歧一脚蹬在床上,拚命挺动下腹,撞得圆润的雪臀啪啪作响,让人禁不住担心
那只粉嫩的小屁股会被他狂猛的力道撞碎。
龙朔疼得变了脸色,额头冒出冷汗。柳鸣歧自负为侠义道,折磨邪教的妖女
还可以说是报仇雪恨,但奸淫义兄的爱子却是任何人都不耻的卑鄙行径。他一方
面深深自责,一方面担心被人看出端倪声名扫地,另一方面又迷恋于龙朔的肉体
无法自拔。种种压抑堆积在一起,使他不时变得狂暴,直想毁灭世间的一切。
每当这时,龙朔就成了他发泄恨意的器具。柳鸣歧一边抽送,一边在她白嫩
的肉体上又掐又拧。不多时,龙朔已经遍体鳞伤,手臂、粉背、腰肢、雪臀、大
腿……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等柳鸣歧终于射出欲火,龙朔就像被人摇散的玩偶,软绵绵伏在床上,再没
有一丝力气。
案头的灯火幽幽一跳,熄灭了。凄冷的月光从窗外射入,映出床帏间一具光
洁的女体。那具小小的身体上,同时融合了稚嫩与妖媚两种极端,美得惊人,又
妖得可怕。
05
夜里很冷,她却没有一丝力气拉起手旁的被褥,只静静伏在榻上,感受着身
体的痛楚。
不知躺了多久,窗棂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龙朔猛然睁开眼睛,低声问道:「谁?」
一阵寒意掠过,龙朔勉力拉起被褥,盖在身上。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充塞心
头,使他再无法合眼。
在他开始绝望的时候,没有上闩的房门似乎微微一动,再仔细看时,却还是
原来的样子。
龙朔屏住呼吸,虽然周围没有任何异样,但他的感觉却告诉他,有些不同寻
常的事正在发生。
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点火光,一只修长的玉手款款伸来,点亮了床头
的油灯。光芒渐渐闪亮,映出一张明净的玉脸和一袭片尘不染的白衣。她秀眉入
鬓,妙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素带挽住,柔柔堕在肩头,却是三十余岁的美貌女
子。她微微一笑,接着一个美好的声音温柔地响起:「没吓着你吧?」
龙朔怔怔望着那张玉脸,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那女子慌了手脚:「我以为你睡着了,门又没关,就没有敲门……真是对不
起啊。」
龙朔抱着被子,无声地恸哭着。他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但他无法抑制自
己的泪水。
那女子见他哭个不休,柔声道:「你这样哭会哭坏身体的,阿姨要点你赤白
穴……」说着抬一根白玉般的纤指,在他颊上轻轻点了两下。
一股柔和的力道从赤白穴传入,中途又分作三层,化去了龙朔的满心悲郁。
他止了泪,哽咽着说道:「你说三年就来……我……我等了五年……」
那女子赧然道:「对不起啊,有一味药阿姨找了好久,两个月前才在天山找
到,没有来得及配制,就赶到这里。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接着那女子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朔儿越长越好看了,阿姨差点儿认不出
了呢。」她在床边坐下,轻柔地掠起龙朔的长发,关切地问道:「这些年过得好
吗?」
她身上的味道还和从前一样好闻……就像母亲一样。
龙朔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好。」
那女子美目光芒一闪,有些疑惑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嘴唇:「胭脂?你自己
涂的吗?」
沉默片刻,龙朔平静地说道:「是。」
那女子目光在龙朔脸上逡巡片刻,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不只是胭脂,还描
了眉,楂了粉……她挽住被角,轻轻一掀,却被龙朔紧紧按住。
两人僵持片刻,龙朔终于松开手。
掀开被子,那女子顿时脸色大变。那具细嫩的身体遍布青肿,有几处伤口还
渗着鲜血,看上去惨不忍睹。她尽量不触动那些伤口,小心翼翼地分开沾满血迹
的臀缝。
粉嫩的臀沟内,像泉水般血汪汪满溢鲜血,血中还夹杂着一片一片浊白的污
渍。臀肉分开,鲜血与精液混合的黏液缓缓淌入腿缝,露出血肉模糊的后庭。横
遭摧残的菊肛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肛窦翻吐,嫩肉乍开几道宽阔的裂缝。菊肛
被巨物残忍地捣弄成一个无法合拢的血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内里鲜血淋漓的肠壁
和令人恶心的残精。
龙朔忽然觉得臀上一热,接着一连串温热的液体掉在裸露的肌肤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女子泪如雨下,把饱受凌辱的孩子紧紧地搂在怀
里,痛哭不已。
「没关系的。」龙朔静静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说道:「谢谢你,
梵阿姨。」
*** *** *** ***
床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药匣,梵雪芍用指尖挑起不同的药膏,分别涂在不同的
伤痕上。她的指法又轻又快,犹如春风拂过。那些火辣辣的伤口被她指尖一碰,
就立刻痛意全消,只留下一片清凉。
龙朔趴在床上:「梵阿姨,我听到雪峰神尼的下落了……」
听着龙朔的叙说,梵雪芍的玉指不由僵住了。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实际年龄却要大了许多。说起香药天女的名头,江
湖中知道的人可能是寥寥无几。然而说起二十年前,九华剑派掌门断臂复原的奇
事,江湖中可谓是尽人皆知。不过要问起是谁施术救治,江湖中又是众说纷纭。
梵雪芍医术通神,武功也别具一格。但她素性雅洁,极少与江湖中人往来,
除了行走四方寻医采药,便在南海隐居钻研医术。平时舍药济世,活人无数,虽
非佛门弟子,超脱处却胜似佛门中人。因此她平生唯一一个知交好友,便是飘梅
峰的雪峰神尼。
五年前,雪峰神尼曾在南海盘桓一月之久。不料回程时,却遇上两名武功极
高的敌人。连番苦战之后,雪峰神尼击杀了其中一人,却从他们口中听说本门弟
子被星月湖尽数掳走,惨受折磨。雪峰神尼愤怒已极,一路追踪另一名敌人回到
中原,就此音讯皆无。
那两名敌人武功强得出人意料,梵雪芍放心不下,处理了琐事之后,也随之
进入中原。沿途种种关于飘梅峰诸女的遭遇传得沸沸扬扬,梵雪芍也越听越是心
惊。四处寻觅之下,竟然让她打听到星月湖的行踪,一路追至塞外。
梵雪芍凭着只言片语,在茫茫草海苦寻多时,没有找到雪峰神尼的下落,却
因缘际会,碰上了龙朔。
梵雪芍一见到这个俊秀的男孩便心生好感,再得知他一个七岁的孩子,身负
重伤,仍然背着母亲的尸体在草原跋涉数日,其遭遇之苦,意志之坚,深深打动
了生性善良的香药天女。当下梵雪芍不仅救治了龙朔伤势,还把他送到广宏帮,
同时订下期限,会在三年内制好药物,好让他能报仇雪恨。
没想到自己这一送,却是把他送入了虎口。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人当作
娈童奸淫玩弄,她不敢想像这些年龙朔遭受过多少凌辱和残虐,单是见到的这一
幕,已经令人触目惊心。梵雪芍又是悔恨又心疼,为自己当日的选择自责不已。
「阿姨带你走。」梵雪芍决然说道。
龙朔眼睛一亮:「现在吗?」
梵雪芍点了点头:「来,阿姨帮你穿上衣服。」
她拿起衣服,不禁犹豫了一下。
「我只有这种内衣……」龙朔小声说。
梵雪芍低叹一声:「先穿上吧。」
她扶起龙朔,用一条丝巾绕过臀缝,把他股间伤处包好,然后将抹胸系在他
身上,接着套上中衣,披上外衫。
梵雪芍想了想,又走到案旁,给柳鸣歧留了一封书信。虽然她对这个人面兽
心的禽兽憎恶之极,但他毕竟是龙朔的义叔,自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龙朔带走,
未免有些失礼。
房中的物品龙朔一概未取,只翻出一块青布包裹和一柄小小的匕首,将它们
纳入怀中。这是他带来的东西,还有一样,此刻是拿不得了。
梵雪芍放下纸笔,对龙朔展颜一笑,柔声道:「别动,阿姨抱你走。」
「不用。」龙朔跳下地来。虽然臀间疼痛不已,但他脸上却满是笑容。
梵雪芍不由分说,还是把龙朔抱在怀里,闪身出了房门。
夜深更残,偌大的广宏帮一片寂静。梵雪芍白衣轻扬,犹如御风而行般轻飘
飘掠过重重屋宇,丝毫没有因为抱着龙朔而吃力。
龙朔偎依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感觉就像在做梦。但即使梦中,他也没有获得
过这样的安全感。阿姨的身体很软,很香,不过不是那种艳香,而是一种温柔的
气息。
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不用再每天扮做女人,像妓女一样卖弄肉体了。龙朔对
这个自己生活过五年的地方毫无留恋,但临行时,却不禁想起一个小女孩。
静莺妹妹这会儿睡得正熟吧……下午又掉了一颗牙,要不了多久乳牙就该换
完了……已经七岁了,和我来的时候一样大了呢……唔,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等掠到院门附近,龙朔眼神突然一利。「阿姨。」他低声说:「我还有一点
事……」
梵雪芍把他放在地上,看着他一步一痛地走到路旁,然后钻进一间低矮的土
屋里。
过了一盏茶时间,龙朔从屋里出来,微笑着说:「好了,可以走了。」
梵雪芍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假如她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会为龙朔脸上的笑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梵雪芍抱起龙朔,像一朵白云般轻盈地越过院墙,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 *** *** ***
柳鸣歧脸色阴沉地站在囚牢中,手里拿着一封书笺。
刑床上伏着一具美艳的女体。薛欣妍美目圆睁,双手被人捆住,两脚大分,
嘴中塞了一团破布。她伏腰举臀,摆成一副供人奸淫的姿势。然而这具丰美的肉
体再也无法使用。
那只雪白的大屁股被人用利刃从正中间剖开,深达两寸的刀口从臀瓣上方开
始,沿着臀沟一路向下,菊肛、会阴、阴道、阴户和阴阜全被切开。所有女性特
征都被摧残殆尽。从后看来,浑圆的雪臀被齐齐分成两半,刀口平滑,显然是一
切到底。
书笺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阁下素负侠名,何以如此卑污,惨虐故人之
子?九华琴剑双侠,英风侠义,朔儿此去可勿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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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五胡入华,天下纷争已近百年。北方朝代更迭令人目不暇接,如今长江以
北为周、秦、凉、夏数国割据。相比之下,南朝要平静许多。
九华山位于南朝宋境,自古便是天下名山。九华剑派更是与大孚灵鹫寺并称
的武林名门,历代名侠辈出。而这一代九华弟子中,最杰出的则是剑气江河周子
江与琴声花影凌雅琴伉俪二人。
周子江以一柄江河剑傲视江湖,艺成以来罕逢敌手,如今不过三十五岁,已
经是九华剑派内定的下代掌门。
凌雅琴比丈夫小了九岁,但一出道就在钱塘会上连败七派高手,当时她长剑
如雪,俏立花影的风姿,至今还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
梵雪芍虽然武功绝伦,更在周凌二人之上,但她知道自己的武学偏重阴柔一
路,龙朔身体有异,再跟着自己习武多有不妥,于是让他转投九华门下。她曾予
九华剑派有大恩,此番亲自上山,琴剑双侠自无异言,当即收下香药天女带来的
那个俊秀男孩。
行过拜师大礼,凌雅琴扶起龙朔,笑道:「你师父一心钻研剑法,至今也没
有收徒弟。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孩子,也没有个玩伴呢。」
「师娘,」龙朔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徒儿是来学武功的,只要练武就
够了。」
周子江赞许地打量他一眼,温言道:「有志者事竟成,有这番心志,就要好
好修习。」
「徒儿知道了。」
梵雪芍悄悄把凌雅琴拉到一旁,低声说了龙朔的身世:「这孩子父母都死在
星月湖妖人手中,遭遇极惨。朔儿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孩子,他……」梵雪芍
贴在凌雅琴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又嘱咐道:「你是他师娘,迟早会知道的。但这
事千万不要跟旁人说。」
凌雅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唉,当日我曾跟师哥曾找过星月湖的慕容宫
主,可恨被他蒙骗,没有动手。至今薛长鹰薛师兄和欣妍侄女还下落不明……」
梵雪芍却不知道薛欣妍也在柳鸣歧手中,就在离开时被龙朔亲手杀死。闻言
只是皱起眉峰:「这些年来没有听到星月湖一点消息,他们究竟藏在何处?」
「师哥也曾多次查访过,料想星月湖众人绝非真的葬身火海,必然是隐居异
域,只是没有一点线索。」
梵雪芍沉吟道:「当日星月湖万里迢迢去了塞外,莫非是在那里找到了藏身
之处?」
凌雅琴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忽然间,她脸上一红,又悄悄对梵雪芍说了几
句。
梵雪芍略带讶然地举起美目,思索片刻后,说道:「一会儿我看看脉象。」
周子江负手而立,观看龙朔在庭中演练功夫。九华虽是佛道两家名山,九华
剑派却近于儒家。他一身青衫,头上带着儒巾,背影凝如山岳,气宇轩昂。
凌雅琴走过来看了几眼,失声道:「这孩子从哪里学的功夫?」
周子江面色凝重:「有七成都算不得武功。他的吐纳运劲颇有根基,为何没
有半点内力?」
梵雪芍解释道:「朔儿曾经练过六合功,不过练到第三层时受了重伤,内力
全废。」
「第三层?」周子江道:「是年初受的伤吗?」
「五年前。」凌雅琴在旁说道。
周子江眉头一挑:「五年前?他七岁时六合功就练到了第三层?」他望着满
头大汗的龙朔,喃喃道:「奇才,奇才。可惜,可惜。」
途中梵雪芍已经着手治疗龙朔受创的丹田。她医术精湛,本身的迦罗真气又
对治疗内伤极具奇效。一入手便稳住伤势,再有数月调理疏导,龙朔的伤势便可
痊癒。不过经此重创,龙朔以前的功力已经荡然无存,如今重新修习,已经错过
了练功的最佳时机,资质再佳也无望晋身一流高手,因此周子江才连称可惜。
梵雪芍虽然舍不得龙朔,但她于九华剑派终究是外人,久居多有不便,因此
只在山上住了数月,待龙朔伤愈,便即离开。
听她说明去意,龙朔半晌没有作声。他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阿
姨两次救了朔儿的性命,恩情有如再生,只求……」
龙朔抬起头,乌亮的眼睛直直望着梵雪芍:「阿姨能收下孩儿。」说着轻轻
唤了声:「娘。」
梵雪芍叫了声:「好孩子……」她的眼睛不禁湿了。她向来孑然一身,无牵
无挂,也是缘份使然,当日一见龙朔就把他放在心头,为了他的伤势奔走数年,
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此刻被龙朔一叫,顿时眼含热泪。
她把龙朔拥在怀里,认真说道:「娘不回南海了。」
龙朔扬起眉毛:「真的?」
「真的。但娘也不能住在山上,宛陵郡的沈氏与娘相识,娘先在那里住下。
宛陵离此不远,过些日子娘就来山上看朔儿,好不好?」
「好啊好啊,」龙朔捏住梵雪芍的衣袖,扬着脸说:「谢谢娘!」
「傻孩子,跟娘还说什么谢呢?」
周子江夫妇相视而笑,忽然间,两人的笑容不约而同地变得苦涩起来。
两人成婚已近十年,却始终没有一子半女。这次难得武林第一神医香药天女
来到九华,凌雅琴借机说了心中的疑惑。可女神医分别切了两人的脉象之后,问
题却是在周子江身上。此事非是医药可以调治,任凭梵雪芍医术通神,也无技可
施。
周凌夫妇恩爱无间,是江湖中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没想到正值青春,却被
告知丈夫无法生育,不啻于在两人心口重重划了一切。
*** *** *** ***
自此,龙朔便在凌风堂住下,每日修习剑法。周子江潜心钻研本派剑谱,龙
朔初入门墙,就先由师娘指点。
龙朔进境奇速,只两个月时间,一套坤阳剑便练得炉火纯青。与此同时,他
的内功也开始重新修练。九华剑派的浩然正气是名门正宗,但龙朔的六合功由其
父亲自传授,威力不在浩然正气之下。周子江权衡多时,最后还是让他自行修习
六合功。
龙朔聪明灵秀,甚得周氏夫妇欢心。夫妻俩私下谈起,都不免慨叹他如此良
玉美材,身世却如畸零。
「这般苦练,终究难练至六合功第七层……」周子江望着窗外的龙朔,叹息
道。
龙朔却不知晓自己的缺憾,他将父母的血海深仇埋在心底,每日苦练不辍,
期待着有一天能亲手报仇雪恨。假如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已被限止,也许会练得更
加辛苦。
06
天气渐渐转冷,一夜北风怒吼,到了清晨时分,九华山阴云密布,星星点点
飘起雪来。
龙朔没有打扰师父师娘,天色刚亮就抱着长剑来到院外,在松下演练刚学的
剑法。
苍翠的青松宛若巨伞,松下少年剑如青蛟,人如朗月。为了行动方便,他只
穿了件单衣,寒冬天气里,更显得身形纤弱。但他招式间没有半分苟且,每一剑
都使上了十分力气,不多时额角便沁出汗水。
正练到酣处,脑后风声陡然一紧,龙朔不假思索,一招遥指天南,回剑向后
劈去。
「格」的一声低响,精钢打制的长剑却被一根枯枝架住。龙朔骇然回首,叫
了声:「师娘」。
凌雅琴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劲装,风姿绰约地站在雪地中。她笑吟吟地举起枯
枝,摆出起手的门户。
龙朔知道师娘是要亲手给自己喂招,不由精神一振。他先退开一步,躬身行
礼,然后长剑一翻,抢先进招。
凌雅琴没有用上内功,纯以剑法与龙朔周旋。她一手贴在腰后,一手捏着枯
枝,纤美的手指莹白如玉。她在江湖中人称琴声花影,果然是人比花娇。翠袖飘
飞处,光洁的皓腕宛如霜雪,连手中的枯枝也似乎要开出花来。
枯枝虽然简陋,使得却是正宗九华剑法,龙朔细心观察,许多独练时难以体
会的细微之处,此时都迎刃而解。
枯枝的变化精妙异常,不过数招,龙朔就被逼得接连后退,最后背上一顿,
已经靠在了巨松上。
「这一招博浪飞锥要留心握剑的姿势。」凌雅琴优雅地拢了拢秀发,待龙朔
招式使足,她身形一侧,然后皓腕翻出,枝尖准确地点在龙朔拇指上,将长剑挑
落在地。
凌雅琴微微一笑,正待讲解,忽然神情一动,举目朝山下望去。
龙朔运足目力,仔细看了片刻,才远远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正在朝山上奔
来。
*** *** *** ***
「贫僧明观,参见施主。」那个灰袍僧人躬身行礼,奉上一封书信。
周子江展开信,细阅良久,然后郑重地收好书信,沉声说道:「请回复圆光
方丈,此事义不容辞。在下立刻动身,与沮渠大师会合,共襄大举。」
「师娘,是要出门吗?」
凌雅琴一边整理行装,一边说道:「北方出了些事。有伙流寇攻城掠地,无
恶不做。大孚灵鹫寺方丈亲自来信,请你师父出山,刺杀贼酋。」
大孚灵鹫寺声名显赫,一向是白道领袖,门下弟子众多,连柳鸣歧也是其俗
家弟子,龙朔当然也听说过。他忍不住问道:「敌人很厉害吗?师娘也去吗?」
凌雅琴面色凝重:「这股流寇声势浩大,其中能人异士不少。圆光方丈在信
中说,为除去贼酋,大孚灵鹫寺已经有十七位大德高僧丧生。这次由寺中维那沮
渠大师为首,招集各方好汉一同行动,务必要除掉此獠。」
龙朔还是有些不明白。如今天下南北分裂,九华山隶属南朝,何必为北方的
流寇出手?
「傻孩子。」凌雅琴温言道:「北方虽然数国割据,但子民和我们都是一样
的。周帝姚兴宽厚仁德,在乱世中保得一方的安稳。这伙流寇多是胡骑,屠城掠
民,暴戾之极。如今正攻打周都洛阳,一旦洛阳城破,周国灭亡,受苦的还是百
姓。」
龙朔点了点头:「徒儿明白了。」
周子江道:「圆光方丈和沮渠大师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样的慈悲胸怀,你明
白就好。朔儿,你也收拾一下行装,和我们一道去。」
凌雅琴有些愕然地说道:「到洛阳路途遥远,现在天寒地冻的,朔儿身子又
弱……」
「多历练历练,对朔儿也好。」周子江将江河剑佩在腰间,挺身说道:「我
九华剑派从无弱徒。朔儿,你要记住了。」
龙朔朗声应道:「徒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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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乘一骑从九华北麓下山,沿襄城、建康、广陵、彭城向北行驰,一路
上雪越下越大,饶是龙朔内功已有根基,途中也颇为辛苦。这场雪从北到南整整
下了七天,等过了钜野,才略小了一些。
广陵以北已经是周国境内,此时流寇进犯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开,田野中四际
无人。路上雪积盈尺,三人的座骑虽然神骏,奔驰竟日也已疲不能兴。
看着龙朔小脸冻得发青,凌雅琴不禁心疼地说道:「师哥,我们找家客栈歇
歇吧。」
周子江只穿了一袭单衣,但他内功精湛,在这冰天雪地中仍是面色如常。他
指着前方道:「二十里外就是三水镇,方丈信上说沮渠大师就在镇上相候。」说
着,周子江从马上侧过身去,两指搭在龙朔冰冷的手腕上。
一股醇厚的暖流透体而入,瞬息便运行了一个周天,龙朔周身寒意尽去,暖
洋洋惬意之极,他感激地说道:「多谢师父。」
周子江收回手指,心下微微叹息。真气甫一交接,他便探出龙朔内功进境远
低于自己的估计,要练成六合功的第一层,只怕也要花上一年时间。
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龙朔回头望时,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前四
匹骏马身形高大,矫健雄壮,铁蹄翻飞间,雪泥四下飞溅,直如腾龙踏雪而来。
那辆马车同样是精巧非凡,然而驾前的驭手却是一名和尚。
他身上灰色僧衣略显破旧,颌下蓄着一丛黑须,左手握着四根缰绳,右袖空
荡荡系在腰间,却是独臂。
龙朔正在奇怪,周子江已勒住马匹,朝来人扬声唤道:「沮渠大师!」
那僧人手腕一紧,四匹正在狂奔的骏马顿时前蹄扬起,稳稳停下。接着他跃
下马车,左手竖在胸前,宣了声佛号,欣然道:「原来是琴剑伉俪!冲风冒雪千
里而来,两位果然是信人。」
沮渠大师是大孚灵鹫寺的维那,身份仅次于圆光方丈和寺中首座,周子江和
凌雅琴也不敢怠慢,连忙下马行礼,说道:「愚夫妇正准备赶往三水镇与大师相
会,没想到会在此相遇。」
沮渠大师道:「贫僧因事误了半日,却让贤伉俪赶到了前面。」说着微微一
笑,意态甚是潇洒。
龙朔原以为僧人都是木讷寡言,形为槁木,此时才知道天下也有玉树临风潇
洒非凡的高僧。这位大师虽然面带风霜,年纪却甚轻,而且面貌英俊,举止从容
温和,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
正自思索间,沮渠大师目光已经朝他看来:「这位是?」
「这是在下新收的徒弟。朔儿,见过大师。」
龙朔跳下马匹,他手脚冻得僵硬,落地时不由一滑,沮渠大师左手托在他肘
下,笑道:「九华门下好生了得,小小年纪便捱得了这等风雪。」
周子江歉让两句,忽然车帘一动,从帘角钻出来一张瓷玉般精致的面孔,那
只小小的唇瓣红如玛瑙,却是个秀美无比的小女孩,她怯生生望着众人,小声唤
道:「沮渠叔叔……」
沮渠大师连忙走过去,柔声道:「怎么了?」
「……什么时候能见我娘?」
「不要急,这会儿还下着雪,在车里乖乖睡一觉,醒来就能见到你娘了。」
沮渠大师放下车帘,缓缓直起腰,向周氏夫妇低声叹道:「这是贫僧好友的
遗孤,她母亲有事须离开几日,留下此女托贫僧照料。」
凌雅琴暗道,这么小的女孩已经如此美貌,她母亲又该会是怎样的世间绝色
呢?
沮渠大师见龙朔年小体弱,安安静静的像个女孩般秀气,又说道:「外面天
冷,让令徒到车里避避风寒吧。」
龙朔摇了摇头:「我不怕冷。」
凌雅琴柔声道:「朔儿,大师既然说了,你就到车上歇一会儿。后面路上还
有的辛苦呢。」
*** *** *** ***
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皮,温暖如春,那个小女孩靠着一只暖枕,小小的身体
被一整张鹿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颈中一条纯白的狐皮披肩,寸许长的狐毛亮
如银丝,几乎遮住了大半张面孔。她看上去只有五岁,秀发结成两条小辫,眉眼
盈盈如画,那种纯洁秀美的气质,让龙朔也禁不住自惭形秽。
窗外的雪花渐渐稀疏,沉默良久,龙朔小声问道:「我叫龙朔,你叫什么名
字?」
女孩鲜红的小嘴一动,露出细玉般的皓齿:「我叫晴雪,晴天的晴,下雪的
雪。」
这是龙朔与晴雪第一次见面,那一刻,下了七日的大雪终于放晴了。
晴雪乌亮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掀起身上的鹿皮褥子,细声细气地说:「外
面好冷,我把被子分一半给你盖,好不好?」
她穿着一件与颈中狐皮绝不相衬的粗布冬衣,洗得干干净净,衣角绣了一朵
精致的玫瑰花苞。龙朔目光一跳,那只玫瑰花苞只有拇指大小,竟然与怀里那柄
匕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小心地脱掉靴子,挨着晴雪坐下,指着那个补丁问道:「这是花苞谁给你
绣的?」
「我娘啊。我娘每天都要绣好多好多东西呢。我娘好厉害,还能绣这么长的
龙呢……」晴雪努力张开小手,比了一个长度。
「噢,」龙朔略微有些失望:「你娘为什么要绣那么多东西啊?」
「换东西啊。晴晴的衣服也是娘用刺绣换来的呢。」
龙朔心里不由一阵酸涩。晴雪的生活虽然清寒,可还能和母亲相依为命,而
自己却是孤零零一人。他想起义母香药天女梵雪芍,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
但她身上那股温暖的香气,却始终萦绕在龙朔心底。他暗暗想到,回程时一定要
到宛陵沈家去探望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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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三水镇已经是傍晚时分。沮渠大师博学多闻,一路上与周氏夫妇言谈甚
欢。从他的转述中,两人得知,五年前的星月湖一役,武林白道损失极惨。这次
为刺杀流寇首领,大孚灵鹫寺倾尽全力,邀来武林名侠凝光剑东方庆主持大局。
一同行动的还有平州名宿金枪范登、银刀董严、三江会的大当家杨宏、老鸦岔的
风火蛇于辛捷,洛阳的施其威夫妇。还有大孚灵鹫寺和九华剑派的大批弟子,以
及东海淳于家的三朵名花之一玉凌霄淳于霄,等于是纠集了仅存的白道精英。
凌雅琴欣然道:「霄妹妹竟然也来了。有三年没见到她了呢。棠妹妹和瑶妹
妹呢?」
淳于家三朵名花,锦海棠、玉凌霄、美琼瑶,以淳于棠居长,淳于瑶最小,
三姐妹都是武林名媛,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身怀绝技,与琴声花影凌雅琴素来交
好。
沮渠大师笑道:「棠女侠与夫婿远在川中,无法赴会,瑶女侠正准备出阁,
贫僧也敢冒昧求援?」
凌雅琴笑道:「瑶妹妹比霄妹妹还小了一岁,竟然比姐姐还先出阁,不知是
哪家少侠有此福份。」
沮渠大师道:「与尊派倒是近邻,不过却非武林中人,而是书香世族,宛陵
沈氏不知凌女侠可曾听说过?」
凌雅琴与周子江对望一眼,心道:「这么巧啊。」香药天女仙子一向隐姓埋
名,两人也不好多说。当下只笑了笑,在镇旁寻了间客栈,众人一同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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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本是小镇,客栈只有两个偏僻的小院,院后便是荒林。此时客旅绝迹,
生意冷清。一行人要了两间客房,又吩咐店家烧水做饭。
不多时,店家送来饭菜,就在沮渠大师房中摆开,又生了火,点上灯烛,请
众人入席。
沮渠大师只用了些素菜面点,就放下筷子。他对晴雪呵护备至,专门向店家
要了小勺,用仅存的左手拿着,一口口喂她吃饭。
晴雪也很听话,两手扶着桌沿,乖乖张开小嘴,慢慢吃着。
刚吃了片刻,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利的锐响,沮渠大师神色一动,略显迟
疑地放下小勺。他沉吟着向周子江说道:「这是敝门传讯的鸣镝。可能是事情有
变……我和贤伉俪一同去看看。」
周氏夫妇听出鸣镝声远在五里之外,当即起身拿起长剑,凌雅琴将青锋剑放
在龙朔手边,说道:「朔儿,你在这里照顾小妹妹。我和你师父去去就来。」
龙朔握住剑鞘,点头答应。
沮渠大师笑道:「我们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返回。晴雪,你可要听哥哥的话
啊。」
「嗯。」女孩认真点了点头,小手从桌下穿过,拽住了龙朔的衣角。
三人闪身出了房门,朝茫茫雪野掠去。
龙朔站在原地,心神却放在衣角的小手上。那只手又小又嫩,白白的,彷佛
香软的花瓣贴在身上,对自己充满了信赖。曾经有一只相似的小手,无数次这样
拽着自己的衣角……龙朔没有低头,彷佛一低头,就会看到柳静莺仰着小脸,用
带着奶腔的声音唤到:「龙哥哥。」
那只小手轻轻摇了两下,接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龙哥哥……」
龙朔放下长剑,坐在椅中,然后抱起粉团般的晴雪,放在膝上,柔声说道:
「想吃什么?哥哥来喂你。」
*** *** *** ***
龙朔小心剔出鱼刺,用筷子夹着放在女孩红红的小嘴里。晴雪的身子又轻又
软,彷佛一团香喷喷的白云。以前他也曾这样喂过静莺妹妹,但那小丫头坐在他
腿上总是扭来扭去,从来没有片刻安宁。晴雪只比静莺小了两岁,却懂事得多,
她乖乖靠在龙朔手臂上,就像一个可爱的瓷娃娃,安静极了。
沾上油脂的小嘴愈发红艳。忽然,晴雪扬起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龙朔
鼻子一酸,她是这么小,这么柔弱,又是这么的美,就像当年的自己……希望她
能比自己幸运,有她母亲、有沮渠大师的照顾,不会像自己一样无依无靠,流落
到充当妓女的境地,任人狎玩。
「还要吃吗?」
晴雪摇了摇头。
龙朔放下小勺,喂晴雪喝了口水,然后拿起丝巾,帮她擦净小嘴。
寒风陡然响起,卷起檐上的积雪,打在窗上,沙沙作响。龙朔走到窗前,往
火盆里添了些木炭。忽然耳边卡的一声轻响,龙朔抬起头,瞳孔猛然收紧。
一个形状诡异的影子,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纸上。它伸出一根尖
利的手指,在窗棂上敲了三下。等了片刻,然后伸手一推,两指粗的窗闩应声而
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龙朔向后一跃,抬手抓起长剑,锵地拔出半寸,横在胸前。窗户打开一线,
寒风呼啸而入,接着眼前一花,室内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晴雪站在龙朔身后,只露出一张鲜美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圆溜溜的,写
满了惊恐。
那人又高又瘦,稀疏的头发胡乱挽了一个发髻,一只耳朵上还穿着一个黄铜
圆环,油腻腻的袍子看不出是青是黄,胸口印着一个八卦图案,却是一名道士。
看清屋里的两个孩童,那道士眼睛一亮,用干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从哪
儿找来这两个娃娃?小是小了些,还真是绝色……」
他色眯眯望着龙朔,淫笑道:「小娘皮还穿着男装,这娇滴滴的模样,能瞒
过谁啊……」说着伸手往龙朔脸上一摸,动作轻佻下流。
龙朔恨透了有人把他女子,当下想也不想,拔剑朝那道人胸口刺去。那道人
嘿嘿淫笑两声,身子一斜,巧妙地避过剑锋。龙朔应变极速,不待剑势用尽,立
即回剑横削,使出九华派的快哉剑法第一式:快哉长风。
嗤的一声轻响,剑锋从那道人腰侧划过,破开衣襟。那道人一时大意,险些
中招,不由脸色一变,身子向后一仰,飞絮般飘开。
龙朔斗遇强敌,心头禁不住呯呯乱跳,但想到身后的晴雪,顿时一股热血涌
上胸口。他握紧长剑,像一头小狮子一样将晴雪护在身后,两眼一眨不眨,紧紧
盯着那道人,沉声道:「你是何人?」
「小贱奴,进了宫,只要是男人,都是你主子!少废话,脱了裤子让道爷乐
乐,道爷就放你妹妹一马!」
莫名其妙钻出来一个道士,莫名其妙地把他们俩当成女奴,又莫名其妙地让
他解衣侍寝。荒谬中,当日在南丰街头被人调戏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难道谁都
把自己当成婊子了吗?龙朔一言不发,铁青着脸挺剑直刺。
那道人厉哼一声,骂道:「小贱蹄子,敢在道爷面前动手!」他来势好快,
话音未落已经掠到龙朔面前,赤手朝剑上抓来。
龙朔勉强变招,长剑向前递了两寸,便被那道人劈手夺过。一股大力涌来,
龙朔身不由己地跌了出去,摔得狼狈不堪。
那道人不屑地说道:「什么狗屁功夫!」
晴雪已经吓得呆了,愣愣站在原地,那道人扑身掠向龙朔,顺手一把搂住晴
雪,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扭了一把,啧啧赞道:「真够水灵的,要不了几年,就是
宫里顶尖的小婊子了。」
龙朔挣扎着爬起来,拼尽全身的力气朝那道人腰间击去,那道人袍袖一扬,
卷住他的拳头,冷笑道:「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连婊子也不会当……」
龙朔半身酸麻,手脚动弹不得,口一张朝他腕上咬去。那道人心下恼怒,一
把将晴雪丢在床上,左掌一圈一收,攥住龙朔两只拳头,向上提起,右手扯开他
的衣襟,朝他股间摸去,咬牙笑道:「小婊子,还是雏儿吧?让道爷给你开苞好
了。」
龙朔羞怒交加,发狂般又踢又咬。但他的功夫比那道人差得太远,那些殊死
挣扎就像洒在身上的水滴般,没有半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