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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桃色吸引力】(全本)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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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吸引力】(全本)作者:不详

桃色吸引力




作者:不详
字数:130191


    门一打开,就见一个穿着国小制服的娇小身影,家教良好地将鞋子放进鞋柜
摆好。

    「妈咪,我回来了。」袁幸鸽用甜甜的嗓音喊着,一走进客厅,四溢的炒菜
香扑鼻而来。「哇!好香哦!」

    「幸鸽,去洗洗手换下衣服,妈咪煮了你最爱吃的蒜泥蒸鱼和酱爆肉丝哦!」
袁芸菁噙着慈蔼的微笑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放在桌上。

    「好──」受到食物的诱惑,袁幸鸽飞快冲进浴室。

    袁芸菁摇摇头,准备好两副碗筷,坐在位子上等候。

    虽然屋子只有十来坪大,但两个母女住起来己算十分宽敞。

    袁芸菁现年三十岁,却已守了十年的寡,她在怀着幸鸽的时候,接获了爱人
车祸不治死亡的恶耗。虽然在当时惨遭青天霹雳的生离死别,她曾经呐喊上帝的
不公平,埋怨命运的坎坷多舛,然而每当她抚着腹中尚未成型的婴屈,她便想起
他们计画过的美满未来。

    那年她才双十年华,却决定生下孩子,继续完成他们天人永隔而无法成就的
梦想。

    「妈咪,我洗好了。」袁幸鴒兴高采烈地坐到母亲身旁,一双构不到地极的
小脚在半空中晃啊晃的。

    「那我们开动罗!」

    「妈咪,这个给你,老师说多吃青菜才会头好壮壮。」袁幸鸽将花椰菜夹进
母亲碗中。

    「谢谢,幸鸽也要吃肉肉才会长高哦!」袁芸菁拍拍女儿的头。幸鸽是老天
爷赏赐的小天使,虽然才十岁,竟已懂得关怀、孝顺母亲。

    「妈咪煮的菜好好吃哦!」袁幸鸽津津有味地吃着。她最喜欢妈咪了!因为
妈眯长得好漂亮又温柔,班上同学都很羡慕她呢!

    「幸鸽,今天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事吗?」这是她们母女每天晚餐时间的闲话
家常。

    袁幸鸽偏头想了一下,突然用很神秘的表情暗示母亲耳朵过来,好像怕被听
见的样子。「偷偷告诉你哦,政伟学长放学的时候跟我说他喜欢我耶!」

    「是前天家长会特地来向我问好的那个小帅哥吗?」

    「政伟学长……会帅吗?」袁幸鸽状似懊恼地皱皱鼻子。人类的审美观是与
生俱来的,即使是小孩子亦会分辨所谓美丑。

    「幸鸽不喜欢他啊?那你怎么回答的?」现在的孩子真早熟,小小年纪就知
道谈恋爱了。

    袁幸鸽连忙摇摇手。「我没有不喜欢他,政伟学长对我很好,常常买饮料给
我喝……可是我不想当他的女朋友。」

    「他还问你要不要和他交往哦?」天呐!时代果然在变,她在这年纪时还不
晓得在干嘛咧?

    「对啊!妈咪,好奇怪哦!政伟学长那么好,为什么我会不想当他女朋友呢?」
小朋友的世界里总有十万个「为什么」,尤其感情的事复杂到连大人都无法看透,
何况袁幸鸽只是个十岁的小孩?

    「妈咪想……可能他对你没有吸引力吧!」袁芸菁思考着该如何解释。「妈
咪说的你听得懂吗?」

    「吸引力……」袁幸鸽圆亮的大眼转了一圈。「就像磁铁一样吗?」

    「对!幸鸽好聪明。」想不到女儿竟能提出如此贴切的论调。「人就像磁铁,
当你看到一个总能让你很注意,或者会忍不住想起他的人,那就表示你被他吸引
了;假如他对你也是的话,那你们就是磁铁的南极和北极,啪——」

    「黏在一起了!」袁幸鸽了悟地接下母亲未说完的话。「那妈咪和爹地也是
罗?」

    「没错。」抱起女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母女俩以鼻尖亲昵偎蹭着。

    不知道是否一出生便习惯没有父亲的存在,亦或是太懂事贴心,袁幸鸽从来
不曾哭闹吵着要爸爸,只有一次因为国语课要交一篇「我的爸爸」的作文,才十
分苦恼地跟母亲说她从没见过父亲,不知该如何形容父亲的长相。

    当时袁芸菁紧紧搂住袁幸鸽无助的身躯,只能告诉她——「幸鸽不是没有爸
爸,只是爸爸太快去天堂了。」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袁幸鸽不但没有吵闹,反而拥住母亲的脖子,似懂非懂
地安慰她,「妈咪还有我,幸鸽会一直陪着妈咪哦!」

    袁芸菁听完后感动到无以复加,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抉择正确,她生了个多么
善解人意的宝贝啊!

    「妈眯,爹地跑到天堂那么远的地方,你会不会寂寞啊?」袁幸鴒把玩着母
亲那双在夜里总能带给她温暖的手。

    「我有幸鸽啊!怎么会寂寞呢?」幸鸽的鼻子、眼睛都像爸爸,嘴巴和眉毛
则像她,幸鸽是融合他们基因诞生的综合体,对她而言,这甜入心坎的小宝贝的
存在足以代表一切。

    「那妈咪除了爹地之外,会不会再遇见另一个磁铁啊?」袁幸鸽天真地问。

    「这个妈咪不确定耶!幸鸽不希望妈咪遇见另一个磁铁吗?」未来的事袁芸
菁无法预测,但无论如何,她都会以幸鸽的想法考量为优先。

    「不会啊!幸鸽只是想和妈咪说,以后我碰到吸引我的磁铁,我一定第一个
告诉你,所以妈咪也要第一个告诉我唷!」

    「那有什么问题!」语毕,母女俩默契十足地勾勾小指,指腹贴指腹,这是
她们的约定。

    在十岁这年,袁幸鸽领悟了「吸引力」这个道理,小小的心灵亦开始期待着
那块与她磁性相吸的磁铁。

    隔天,政伟学长热切地跑来问袁幸鸽的意愿,她对他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你不是我的磁铁。」

    政伟学长哪里会懂?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着袁幸鸽离去的背影……

    桃色吸引力 1

    空气中隐约擦出火花两人相视那一刻吸引力十足引爆……

    第一章

    鸦片酒吧

    袁幸鸽看了看手表,现在中原标准时间十二点二十分,而她的二十岁生日也
已过了二十分钟。

    这是她头一次来到这种灯光昏黄的地方,而且是只身一人,她的目的很简单,
只是想在二十岁时做一件疯狂的事。

    怎样才算疯狂?对於从小到大都是长辈眼中的乖孩子、老师竖拇指称赞的袁
幸鸽来讲,她决定在「鸦片酒吧」挑选一位能给予她「吸引力」的男人进行告别
处女的仪式——或许对许多同龄女孩来说这一点都不稀奇,但对保守的她而言已
经是极限的挑战。

    「鸦片酒吧」是她偶然在路边发现的,位置在地下一楼,所以她无法无探勘
地形,纯绰是被店名勾出光临的欲望。

    鸦片——一种令人迷醉成瘾的强力毒药,她喜欢这样的名称。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cutiful.

    Makin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

    Loving you is more than just a dream come true,

    And every time that we~ oh……

    I'm more in love with you.

    La la la……do……

    袁幸鸽错愕地聆听熟悉的乐曲,觉得自己真是来对地方了,酒吧里放着这首
「Loving You」是由一位因飞机失事而辞世的外国女歌手演唱的歌,并不主流,
却在多年前深深掳获了她。虽然这首曲子没有任何伴奏,但歌手清唱的那股美妙
嗓子和陶醉其中的成熟唱腔,让人亦不禁迷失在优美的音符跳跃中。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

    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 time……

    点了杯螺丝起子,袁幸鸽小口小口啜饮着。传闻中螺丝起子因像果汁般香甜
可口,而素有「处女杀于」之代称,她不敢牛饮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初夜在神
智不清的情况下发生。

    曲子的歌词十分煽情且挑逗,并不符合袁幸鸽给人的青涩印象。虽然她乖巧
懂事到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有过青春叛逆期,但她自己知道,窜流在她血液中、隐
藏极好的邪恶劣根性,在二十岁的今天悄悄破壳而出。

    她是单纯,但不笨,即使她呈现在外的是披戴白色羽毛的天使面具,并不表
示她与绚烂世界脱节,她知道在这样的场所该扮演什么样的女人。此刻的她顶着
一头浪漫飞柔的波浪鬈发,娇媚万华的时尚彩妆,一件紫色的低胸小可爱和紧身
低腰裤,展现出简单却美得令人屏息的冷艳气息。

    从刚才到现在已有不少男士前来搭讪,可惜他们都不是她要的,但「鸦片酒
吧」里聚集的男士们都十分有风度,就算遭受拒绝也不会因此而恼羞成奴心。

    袁幸鸽并不急躁,她坚持相信心中的预感,今晚她绝对会遇见那块「磁铁」。
音乐持续播放着,她沉稳地等待,浑然未觉自己已成众所瞩目的焦点。

    薛京健当然也不例外,他那双勾魂桃花眼眯成一条迷人的细缝,瞅望着只身
坐在吧台的袁幸鴒.

    「看来你有新猎物了。」孟尧太了解每当好友露出这种色迷迷的表情,代表
又有女人准备失身了。

    「她很美。」薛京健由衷地赞叹。

    她的美来自一种矛盾,拥有前凸后翘的妖娆身段,却又带着一抹婴娃般的纯
洁气味。那张妆点得宜的绝尘脸蛋总是轻柔地笑着,带有挑逗意味,却对众男士
的殷勤置若罔闻,她的婉转排拒不像欲擒故纵,却又恣意散发邀请媚波,在天使
与魔鬼的诡谲交错下,神秘得教人想揭穿真实面纱。

    孟尧沉吟了一会儿。「没见过她,应该是新面孔。」

    「鸦片酒吧」的老板正是孟尧,而薛京健则持有三分之一的股份,不过这只
是他们的休闲投资之一。

    孟尧几乎每晚都来「鸦片酒吧」报到,因为楼上有他名下的承租套房,他自
己则住在其中一个楼层。薛京健是位律师,口才伶俐再加上针针见血的清晰思路,
再匪夷所思的复杂案件皆能迎刃而解。

    「你认为……她来的目的是?」这允满诡异的女孩已撩动薛京健想碰触的决
心。

    「很难说。」「鸦片酒吧」的生意还算兴隆,来酒吧的客人除了品酒享受气
氛之外,几乎都抱持另一种心态——找人暖床。

    「你认为我有多少胜算?」薛京健是个自视甚高的男人,但她制造出的若有
似无距离感,令他破天荒地质疑自己的魅力。

    「咦?」孟尧挑高眉饶是兴味,这么踌躇的个性不像薛京健。

    「她看起来不太好接近。」薛京健为自己的反常解释。

    孟尧吹了声口哨,与音乐不协调的刺耳引起周围无数道好奇目光,仅仅利那
间,孟尧清楚看见女人们欲将薛京健活吃生吞的放荡欲望。

    只有袁幸鸽傻傻地愣住了,一个不留神,玻璃杯自手掌滑落,碎得满地旨是,
她吓得连忙缩高双腿。「啊!」

    这时服务生迅速赶至清洁场面,有礼貌地询问着:「小姐,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抱歉,麻烦你了。」袁幸鸽满怀愧疚地想接过服务生手中的
扫把。

    「您没事就好,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服务生笑容满面地说。

    「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袁幸鸽踱至角落,好方便服务生打扫。

    孟尧看见这一幕,立刻豪爽地掏出家里钥匙交给好友。「我想你用得到。」

    「为什么?」这样冒然上前好吗?

    「猜的,你去试试吧!」孟尧推了薛京健一把,凭薛京健玉树临风的皮相,
没几个女人招架得住。

    「好吧!」她已经擒夺他的心神,他当然不可能眼睁睁让她溜走。

    袁幸鸽站在吹风口下的位置,她的衣料单薄,根本禁不住冷风侵略。正当她
搓抚着双臂上的鸡皮疙瘩时,突然一件西装外套搭上她的肩头,阻挡了飕飒寒意。

    她抬起头望向这位好心人士,四目相交的瞬间,她竟感觉呼吸困难。

    「还冷吗?」薛京健从唇里吐出富有磁性的低沉音调,近看才发现她比远观
更完美无瑕。

    「现在不会了……谢谢。」他们仍然痴痴对望,袁幸鸽心中警铃骤响,明明
白白的情愫已证实——她找到她的磁铁了!「我可以和你做个朋友吗?」

    闻言,薛京健不禁忡怔一下,接着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没想到
想亏妹反倒被亏了。

    「你在笑什么?」袁幸鸽一头雾水,只觉得他的笑脸怎能如此帅劲?「你不
愿意吗?」

    「不是,我在笑我们心灵相通。」薛京健收敛笑声。「和你做朋友,我可是
千百个愿意。」

    「我叫袁幸鸽,你呢?」他们果然吸引了彼此,那么她决定非要这男人不可。

    「幸鸽?」似乎是个含有自由洁净意义的名字。「我叫薛京健。」

    「你……喜欢我吗?」袁幸鸽很单枪直入,因为在今夜,她要实现她的愿望!

    「你一向这么主动?」从来都是他在掌控局面的,怎么他觉得自己反被受制
了?

    袁幸鸽耸耸肩,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你只要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这可有趣了!她似乎远比他想像的还要难驯。「我很欣赏你,那你呢?」

    霍地,袁幸鸽的雪凝玉臂环住薛京健的颈项,踮起脚尖在他耳廓旁轻吐芬芳。
「你很吸引我,让我想吃掉你。」

    情欲的电流急骤爬窜全身神经,薛京健抚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让她紧密地
贴着自己。「你在勾引我?」

    「你想要吗?」他的脸靠得更近,但她没有丝毫畏惧,粉嫩的丁香小舌朝他
薄唇一舔。

    「这就是你来「鸦片」的目的?想找人做爱?」

    「为什么这样想?」袁幸鸽以手指描绘着薛京健的唇型,嘴角仍挂着灿笑。

    「因为你现在看起来很饥渴。」她身上有股糖果般的香甜味道,让他觉得她
尝起来肯定很可口。

    「我只想要你。」袁幸鸽的唇瓣贴上薛京健的,在字语诉说间啄吻他。「你
愿意满足我吗?」

    「为什么是我?」薛京健下腹的温度节节高升,她这样大胆的挑逗换作任何
一个男人都无法克制。

    「因为我们磁性相吸啊!」袁幸鸽感觉到薛京健勃起的偾张,秋水如波的灵
眸垂怜地睇视着他。

    「磁性相吸?」薛京健喜欢这个说词。

    「我知道你起来了,我们做爱吧!」袁幸鸽像无尾熊般跳起来紧攀住薛京健。
「我帮你掩护。」否则他裤裆升旗的模样恐怕不能见人。

    他不是柳下惠,不可能放走这个自动送上门的佳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他
在临走前投给孟尧一个「谢啦」的眼神。

    孟尧则好笑地摇摇头,一口饮尽杯中物。

    他们没发觉全场的男女都注意着他们暧味的一举一动,而当他们离去的同时,
男人与女人夹杂惋惜和愤怒的叹气声几乎掩盖了音乐。

    薛京健带袁幸鸽搭电梯直达六楼,进了一间布置还算有品味的小套房,她直
接扑向舒适的席梦思大床。「这里是哪里?」

    「我朋友的房子。」薛京健松开领带、脱下白衬衫,只着西裤的他流露出狂
野的性感。

    「你是说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当薛京健跨上床逼近袁幸鸽时,她的心跳
顿时漏掉半拍。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你想其他男人。」薛京健压住袁幸鸽纤细的身躯,
开始剥她衣服。

    「你真霸道。」袁幸鸽娇嗔着,手则替薛京健解开皮带,没几秒钟两人便裸
裎相对。她干躺在床上,豪迈地展开四肢。「我们开始吧!」

    「你很急?」薛京健反而笑了,因袁幸鸽的表情好似在慷慨就义。

    「是啊!我忍不住想要你了。」袁幸鸽讲话不拐弯抹角,灿眸频送挑逗的秋
波。

    「你这嘴……真是令我想驯服。」话尾结束直接堵上她不害臊的唇瓣,以舌
头挑衅她。

    「嗯……」这并非她的初吻,所以这样的纠缠她不陌生,尽情放任自己与他
享受甜蜜的濡沫相交。

    「你挺厉害的嘛!」她果然如他想像中的美味,他以大掌勾勒着足以媲美维
纳斯女神煽人心魂的曲线。

    他的手很轻很轻地膜拜她细致的肌肤,像羽毛一般飘柔,她忍不住战栗一下,
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啊!好奇怪……」

    「你好敏感。」粗糙的掌心搓揉瑰丽椒乳,因滑腻的触感而叹息。她是个天
生丽质的可人儿,所有的一切完美到不真实,肤质晶莹剔透到连一粒痱子都找不
着。

    他俯身亲吻柔软的颈线,沿途留下男人的烙印,大掌流连忘返地搓揉发育良
好的浑圆,先舔着峰峦间的诱人沟渠,接着移至右边含住一颗粉红蓓蕾,像甫出
生的婴儿饥渴地吸吮着。

    「啊……嗯……」她的纤子鼓励似地穿梭在他的脸宠和浓密黑发间。

    他不愿遗漏地将两团浑圆挤在一起,一次含进两粒红莓,用牙齿邪恶地咬噃
拉扯。

    「啊……好舒服……」她忘情呢喃,将胸脯拱高任他品尝。

    「腿张开一点,我会让你更舒服。」他喜欢她的诚实,男人於床笫之间格外
热爱来自女人真切的激情反应。

    「好……那你要很温柔哦!」她突然露出腼腆的小女人姿态,那张让情潮薰
染得嫣红的娇颜教他的欲火直飙沸腾。

    「你这小魔女……」太可怕了,她拥有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潜力。

    但他不想抵抗,他将她修长的玉腿弯成M 字型,将她浑然天成的潋滟私密尽
收眼底。

    「我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他恍神地喃喃自语,手指试探地轻触花瓣,
惹得她下腹一震,蜜液在花甬开合间缓缓流出。

    「啊……好舒服……」她轻声低喃。

    「你自慰过吧?我想看。」

    「我……」她对他的突兀要求感到无措,望进他深邃的鹰眸,她发现自己根
本无法拒绝。

    其实前天晚上她趁母亲熟睡时,偷偷打开彩虹频道恶补过了,於是她脑海开
始回忆着,柔荑则学着电视里演的揉压自己的丰盈,素指也搓弄顶端蓓蕾。

    她的私处仍旧燥热,诱惑她侵略自己乎常都不曾孤芳自赏的地带,当指腹按
捏鼓起的小核时,快感随之入侵。

    「啊……啊……」她逐渐在自慰的欢愉里迷失,丹唇没有休息余地娇喘着,
连动作也大胆了起来。

    看着她放浪的纵情模样,他的气息不禁粗喘,将食指探进她檀口,她仿佛得
到恩宠般地吮吸起来。

    「你这浪娃,怎么不插进去?」他发现她总在湿热水穴外围枢搔,却迟迟不
伸入。

    「我……会怕。」

    「怕?这是处女才会说的话吧?」这么放荡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处女?

    「啊……嗯……」她的手指摆放在花蒂边迅速振动,忽然一阵急遽的酥麻畅
意将她推上高潮的天堂。

    他有丝讶异她的高潮竟来得如此匆促,立刻将头颅贴近她的花海深处,不容
错过如此娇艳勾魂的一刻。

    「呼……啊!」她娇喘方歇,岂料穴口竟突来一股充实感,她错愕地看他。

    「你好小、好湿。」他手指缓慢抽动着,当他想再插进一指时,却发觉她异
常紧窒。

    「你……啊!」即使花壶已获得充足的湿润,异物的初次占据仍让她有些不
适应,在他的频繁刺激下,丝丝细微的快感持续扩张。

    「喜欢吗?要不要再快一点?」他奋力地取悦她,柔嫩的花穴不断淌出黏腻
蜜汁,不但沾染了他的手,也浸湿她胯间的床单。

    「要……啊……」她难耐地扭摆玉臀,脚趾因激烈的畅怀蜷曲着。

    当他感觉她的水穴越来越敏感抽搐时,他突然撤手,黏稠爱液在他张开的手
指上拉出透明丝线,他淫秽地以舌探掬,日光如炬地瞅望她。

    「想要吗?」压着她的身躯,他的舌头在她兰津香口进进出出,暗示着她需
要的渴望。

    「给我……给我啊……」他突然在她濒临极乐的重要时刻撤回,一股狂浪欲
火席卷她所有理智,全身细胞都住呐喊要他给予。

    「如果我说不要呢?」虽然他的分身已绷胀到近乎疼痛,仍坚持想听她不留
余地的祈求。如果她是美丽骄傲的云豹,他便是最高竿的驯兽师。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的双腿紧紧环住他的雄腰,不允许他虎头蛇尾。

    「哦?」他故意顶撞她一下。「那你求我啊!」

    「求求你……快……」她困难地撑起上半身,央求他的宠幸。

    「如你所愿。」微退开身,将硬邦邦的巨棒瞄准花壶,臀部全力直捣蜜巢。

    「好痛!」她的五官因撕烈般的剧痛全皱在一块儿。

    「你是处女!?」当他冲破那层薄膜时,想退步已来不及了。「该死的,你
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天……真的好痛……」她疼到不停颤抖,虽然早知道每个女
人初尝禁果难免要难受一回,却没想到竟然痛到这种地步,仿佛四肢百骸都快瓦
解了。

    「你……」见她如此不适,他居然不忍再责怪,但她将穴口缩得死紧,让他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放松,你吸得这么紧,我动不了。」

    「你……慢点……」她才稍稍松放,他便按捺不住地密集抽动。

    「待会你就会叫我快点了!」他没上过处女,所以只能尽量减低激烈动作,
看她是否能慢慢习惯。「还疼吗?」她实在甜蜜得教他舒畅不已,让他快克制不
住了,连声音都变得痦痖。

    「比较不疼了……啊……」痛楚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来势汹汹的醉人情
潮。

    「喝、喝、喝!」大掌压制她柔软腰肢,他冲锋陷阵地强力贯穿她。

    「啊……你好棒……啊……」远比自慰更疯狂的欢愉像雪花飘坠,覆盖她的
思考空间,只剩激情澎湃满载胸腔。

    「你好紧……吸得我好舒服……」他俊逸颜面尽是欲望纾解的满足,他不晓
得是否处女都是令人如此销魂,但眼前的她教他欢悦到近乎歇斯底里的地步。

    「天……我受不了了……啊……」她的灵魂都快震碎了,接二连三的高潮无
止尽地恣意占领她,让她欲停止却又贪婪地想要更多。

    在今夜,她找到第一眼便吸引住她心神的磁铁,即使天亮过后,游戏正式落
幕,她也不反悔。

    第二章

    即使「鸦片酒吧」里光线晕黄,但举手投足间充满野性男人味的薛京健一出
现,孟尧便瞧见他了,连忙举高右手指示自己的位置。

    「喏,给你的。」孟尧将一杯威士忌移至薛京健面前。

    「你早猜到我会来?」

    「你这个礼拜每天都来光临,我才想问你……是上次那女人的关系吗?」薛
京健以往非流连酒吧的人,入股纯粹是好玩,但自从那个让人惊艳的女人出现之
后,薛京健却夜夜在同一时刻现身。

    「看来我的心事都瞒不过你的法眼嘛!」薛京健捶了孟尧肩头一拳。

    「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孟尧感到好奇,就凭薛京健优秀的外貌,女人通常
是他最不匮乏的东西,没见过他为哪位佳人这般积极过。

    「她很吸引我……孟尧,是我破了她的处女之身。」薛京健不晓得这样是否
可以称为喜欢,但这几天以来,他的脑海确实充斥着她的一颦一笑,尤其是在他
身下淫乱娇喘的媚态。

    孟尧听了差点没让酒液噎死。「怎么可能?我看她挑逗你的样子很老练呢!」

    「她流了很多血在你床单上,你没看见吗?」

    孟尧摇摇头。「我家有请佣人定时做打扫。」

    「难怪。」薛京健的眼光开始在各包厢和吧台游移,找寻那个溺搦身影。「
她今天有来吗?」

    「没有。」孟尧不解。「你到底为什么找她?不可能她要你负责吧?」

    真是的话,恐怕那女人无法如愿了,薛京健是首屈一指的律师,谈到这种事,
他靠那张嘴就能把人压得死死的。

    「正好相反,她趁我睡着时跑掉了。」

    那天当薛京健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他顿时有些茫然,若非床单
余留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渍,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荡漾人心的春梦。

    「不会吧?难道她玩仙人跳?」所以薛京健才会拚命寻她复仇?

    「她没有……她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老实说薛京健本来也存有此怀疑,
但他皮夹里一毛钱都没少,她甚至帮他将丢得凌乱的衣物折叠摆好,感觉上她似
乎早就预谋要来段露水姻缘便拍拍屁股走人。

    他那晚曾闪神而过的念头没错,但他才是被她盯上的猎物。

    这时孟尧终於懂了,那女人在薛京健心海挖出一个似是得手却未尽然的洞,
虽然只是一夜春宵,女方竟献出只有一次的初夜,即使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为
之疼惜;但她却不将极受女人捧宠的薛京健看在眼里,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你连一点资料都没有?」

    「我只晓得她的名字。」她给的应该是真名吧?

    「凭你的能力,想找个人并不困难吧?」不过薛京健连着几日露面,让「鸦
片酒吧」的女客人越来越多,以生意经营原则来看,薛京健若是坚持来这里堵那
女人,他也不反对啦!

    「不需要,我有预感我们会再碰面。」薛京健是从不吃第六感那套邪门歪理
的人,但这次他却如此深信。

    「那我就祝你预感早日实现罗!」

    两人拿起酒杯轻撞对方,「哐!」地一声,一起饮尽杯中物。

    「幸鸽,你看妈咪穿哪件比较好看?」袁芸菁拖着女儿到房间,兴致高昂地
拿起一套又一套洋装在自己身上比对。

    「这件。」袁幸鸽比着一袭粉红色的碎花连身裙,看着母亲如沐春风的模样,
试探地问:「妈,很少看你这么谨慎挑选衣服,你要去哪吗?」

    「约会。」袁芸菁和女儿感情好得就像姊妹,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粉红色适合我吗?我已经四十岁了耶!」

    袁幸鸽错愕地问:「你交男朋友了?」

    「对啊!」袁芸菁望向女儿。「幸鸽,你不喜欢我交男朋友吗?」

    袁芸菁这才想到自己忘记关心女儿的想法了,虽然她十岁那年投赞同票,但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搞不好她现在的想法已有改变。

    「我没有反对的意思,你别想太多。」袁幸鸽太了解母亲有多重视自己,只
要地一句话,天大的困难母亲也会为她做到,所以赶紧澄清。一我只是有点意外
罢了,你都没告诉我嘛!」

    「幸鸽,对不起,我看你这几天在考试,个好意思打扰你,结果就粗心地忘
了。」袁芸菁做了赔礼的动作,年轻的外貌加上俏皮的性格,让她看起来压根儿
没有四十岁做妈的样子。

    「干嘛道歉啊?你又没做错。」袁幸鸽拉下母亲的于,在这个家,稳重的袁
幸鸽还比较像是当家主母。「妈,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啊?」

    「他啊……」谈论起情人,袁芸菁的脸颊上有掩不住的喜悦。「长得斯斯文
文,听说自营一间公司,父母都移民到美国了,不过他算挺孝顺的,三不五时就
飞过去探望家人……」袁芸菁滔滔不绝地说着,十足深陷情网的症状。

    「重点是……他对你好吗?」连家长都探听得一清二楚,袁幸鸽心想或许自
己就快要有新爸爸了。

    袁芸菁点头如捣蒜。「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中午还会来带我去吃饭,而且
只要我一不高兴,不管谁对谁错,他绝对道歉,把我哄得心花怒放呢!」

    「瞧你把他说得那么好,你们到几垒啦?」袁幸鸽揶揄地眨眨眼睛,她们母
女俩的话题向来是百无禁忌的。

    袁芸菁的脸蛋瞬间炸红。「要死了,你开妈咪玩笑啊!」只有这个时候,她
才会记得还有母亲威严这种东西。

    「还害羞咧!」袁幸鴒故意呵呵笑谑。

    「不过,他有个很严重的缺点,让我不太能接受。」袁芸菁的神色突然凝重
起来。

    「什么?」袁幸鴒也跟着紧张。

    「他……小我六岁耶!」袁芸菁倒不怕传出「老牛吃嫩草」的议论纷纷,但
每当想到对方年纪比自己小,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疙瘩。

    袁幸鸽真想一头往墙壁撞去。「这哪算缺点啊?出生日子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可是……很奇怪嘛!」

    「拜托,我可爱的妈咪,这种事现在已经不稀奇了好吗?最重要的是安全感,
你觉得他有给你吗?」虽然母亲经历无数波折堪称坚强,但仍保留一份天真,或
许是因为天性乐观的缘故。

    「有。」这点袁芸菁毫无异议,因为不论外型或内在,他确实是可靠、值得
托付终生的对象。

    「那就好啦……你几点要去约会?」袁幸鸽突然想到,照她们这样蘑菇下去,
她怕母亲会迟到。

    「他说八点要来接我。」袁芸菁有女儿精神赞助,显得自信许多,决定就穿
那件粉红色洋装。

    袁幸鸽边望时钟边退到门口,「妈咪,你只剩十分钟可以梳妆打扮了。」

    「啊——真的假的?来不及了啦!」

    接下来袁幸鸽不断听见袁芸菁房里传出物品掉落的声响,忍不住无奈地摇摇
头。

    十分钟后,袁芸菁走进客厅,袁幸鸽不禁佩服自己眼光高竿,现在站在她面
前的女人哪像生过孩子的妈?活脱脱像个娇柔粉嫩的绝色佳人。

    「他应该在楼下等你了吧!」袁幸鴒刚才隐约听到汽车喇叭声。

    「我知道,他打电话说他到了。」袁芸菁在身上喷了些许香水。「他问你明
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出来吃顿饭,他要约他弟弟介绍给我认识。」

    「好啊!」袁幸鸽是个标准的大学生,只有假日才打工。「你快下去吧!别
让人家久等了。」

    「嗯,自己在家小心哦!」

    袁幸鸽倚在阳台看着母亲雀跃地跳下楼,心中是充满祝福的。母亲已经辛苦
了太久,将人生最灿烂的岁月都耗费在自己身上,是该有个好男人来疼爱母亲了。

    尤其那男人还很绅士地替母亲开车门……咦?她突然觉得那男人的神韵和薛
京健有几分相似。

    想至此,她突然对母亲很愧疚,因为她不敢将自己的一夜风流告诉母亲,这
是她有始以来对母亲唯一的秘密。

    薛京健……她恍神地咀嚼他的名字,晚风徐徐吹着,拂乱了她的心思,对於
那颗与众不同的磁铁,—场缠绵悱恻的激情,说真能潇洒忘怀,都是骗人的。

    「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哦!」薛景斌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让人直觉他
是个好好先生。

    「嗯。」袁幸鸽点点头,随便点了份主菜,她对吃向来不挑剔。

    服务生离开后,袁芸菁起身去上洗手间,正好留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我可以叫你幸鸽吗?」

    「可以啊!那我要叫你什么?」这才是个大麻烦,因为喊叔叔似乎太老气,
唤大哥又有失辈分。

    「呃……」这也考倒薛景斌了。

    「不如这样吧!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晓得该怎么喊你了。」

    「那你问吧!」薛景斌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温文儒雅,但却极少人知
道那副镜片根本没有度数,只是为了遮掩那双太精明的利眸。

    「第一,你有恋母情结吗?否则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大你六岁的女人?」袁
幸鸽并不想保持客套,爱情中的女人十之八九盲目,她必须先明白这男人的真实
面貌。

    她直接的言词没令薛景斌愠怒,但他也感觉到她在探他的底。「你母亲很天
真浪漫,完全不像四十岁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反倒是我老成多了。」

    幸鸽沉吟了一下,再问:「你很有钱吗?」这题有些废话,看他带她们来的
餐馆,一客牛排最便宜也要三千元,岂是平民所能承担的?

    「这很重要吗?」他不觉得袁芸菁是因为他是富家子弟而与他交往。

    「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希望我妈和你在一起能丰衣足食,这并不为过吧?对
了,你们会结婚吗?」服务生送上餐前沙拉,袁幸鸽用叉子插了一口蔬菜送进嘴
里。

    「老实说,我存款多到可以不工作花到下辈子都花不完,这样你满意吗?」
他们薛家产业跨及海外,只是很少人知道原来那些耳熟能详的大公司皆於薛氏名
下。「我早向你母亲提过结婚的事,但她非常犹豫不决,我想,她很在意你的心
情。」

    吃完整碗沙拉,袁幸鸽拿起纸巾擦拭嘴角,问了最后的关键性问题。「没错,
既然你清楚我妈很在乎我,那你应该明了我的父亲在她心目中有着无法抹灭的地
位,这样,你也无所谓?」这话很尖锐,却是不争的事实,以防日后这看似优雅
但心绪慎谋的男子拿这档子事出来和软弱的母亲争吵。

    薛景斌发现袁幸鸽伶巧聪慧,果真如袁芸菁所言是从小到大站稳学科冠军的
大才,很适合当他薛某人的女儿。

    「第一,我不会和一个逝世已久的人吃乾醋;第二,不瞒你说,你认为以我
的条件,有必要去欺骗你母亲这般柔弱的女子吗?真在意的话,早知道她有个二
十岁大的女儿时,我就全身而退了!况且,每个人多少都有刻骨铭心的过去,我
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她以后想念的对象只会是我。」

    袁幸鸽黛眉一挑,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她就知道这浑身散发傲凛气息
的男人,岂如母亲形容的斯文两字简单了得?不过,她喜欢他对母亲的企图心。

    「我们家应该不会上演继父虐待拖酒瓶的肥皂剧情吧?」袁幸鸽纯粹是开玩
笑的,就算他敢怎样,她也是个成年人了,怕他不成?

    「放心,我绝对是个好爸爸,而且我还打算帮你添个弟弟或妹妹,免得你无
聊,你看我贴不贴心啊?」

    「拜托,你想让我妈当高龄产妇啊?」

    「谁教她老是不答应我的求婚,只好使出无上车后补票的烂招数罗!」薛景
斌耸耸肩。

    「不用、不用,这事交给我就成了,未来的爹地。」几句交谈之下,他们已
经成为最佳狠狈为奸父女档了。

    「好!我喜欢这个称呼!」他们高举红酒杯乾杯,彼此都能预见将来他们肯
定合得来。

    袁芸菁一回座位,便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不禁纳闷他们什么时候感
情变得这么好?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主餐牛排熟腾腾地送上来,袁芸菁连忙拿起餐巾
隔挡喷溅的汁液。

    「聊他这未来爹地的身分何时才能换成现在进行式啊!」袁幸鸽调皮地说,
马上接收到薛景斌赞赏的目光。

    「幸鸽,你在胡扯啥啦!」袁芸菁害羞地娇嗔,没多想便将一块热烫的牛排
送进嘴里,立刻哇哇大叫,眼泪都飙出来了。「好烫、好烫!」

    「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惜惜。」薛景斌心疼地直往爱人嘴里吹气,看得
袁幸鸽脸红心跳。

    夭寿哦!孔子有道非礼勿视耶!袁幸鸽适当地转开脸,却在下一秒全身僵硬。

    因为她看见薛京健颀长的身影走进来,她连忙把头垂得低低的,心想自己怎
么这么倒楣。

    眼角觑见薛京健居然越走越接近,袁幸鸽的小手紧张地扭绞衣角,脸蛋都快
贴到桌面上了,只能不断祈祷千万别让他注意到自己。

    但她的躲避全都是枉然的——

    「京健,你来了?坐吧!」薛景斌催促着弟弟坐在剩余的位子上——袁幸鸽
的旁边。

    袁幸鸽激动地抬起头。「他、他是你弟弟!?」

    薛京健这时也发现了袁幸鸽。「你……」

    「你们认识啊?」薛景斌的惊讶不亚於两人。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却迥然相反的答案,令袁芸菁和薛景斌疑惑地对望一眼。

    「我们根本不认识,对不对啊?」为避免他们起疑,袁幸鸽用恶狠狠的眼光
威胁薛京健,一副「你敢说出来就要你好看」的样子。

    「可是我们……」薛京健才想反驳,大腿便传来痛意,害他硬生生地把话吞
回去。这小妮子竟然捏他!?「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薛京健。」

    袁幸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笑容可掬的面具,主动握住薛京健的手掌
假意示好。「你好、你好!」

    薛景斌虽然敏锐地察觉事有蹊跷,仍装作无事一般。「芸菁,这是我弟弟薛
京健。」

    「你们长得好像哦!」袁芸菁亲切地敬了薛京健一杯。

    袁幸鸽在心里一百万个赞同这句话,难怪她昨天会觉得他们轮廓神似,原来
他们竟是亲兄弟!

    「还有,这位是你未来的侄女,袁幸鸽。」薛景斌的平光镜片闪过一丝戏谑。

    「侄、侄女!?」这称谓令薛京健有些难以消化。

    「你好啊,未来的叔叔!」袁幸鸽叫得可甜了,心中却在哀号,她竟和「叔
叔」上了床,这算不算乱伦啊?

    「景斌,你别动不动未来东、未来西的,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呢!」袁芸菁
不依地嘟嚷,脸上的赧霞却泄漏了心事。

    「你不嫁我还能嫁谁啊?」薛景斌迅速在爱人颊腮偷个香。

    「讨厌,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啦!」

    「那表示没有人就可以罗?」

    袁幸鸽看着他们打情骂俏,自己这头则尴尬得要命,脑中反覆思考着如何打
开这一连串死结,没发觉小手还被紧紧牵握着。

    「你在想什么?」薛京健挨近袁幸鸽耳边轻问。

    「没、没有。」袁幸鸽连忙否认,驱邪似地推着薛京健的身体。「你不要靠
这么近,会被发现的啦!」

    「发现什么?我们做过爱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薛京健邪肆的指尖搔
枢着袁幸鸽柔软的掌心,看她微颤的模样他甚是得意。「我好想念你的小妹妹哦!
你想不想我的小弟弟啊?」

    「想……」袁幸鸽无意识地低喃一声,大脑瞬间回归正常运作,恼羞成怒地
拍桌斥吼。「你在乱讲什么?谁想念你的小弟弟啊?」

    此话一出,不只是那对忙着谈情说爱的贤伉俪,整间牛排馆的无数颗眼珠都
望向她。

    袁幸鸽一张脸红得冒烟,只能噤声怒瞪始作俑者,而薛京健却无辜地左顾右
盼着。

    「呃……幸鸽,妈咪可以了解一下那个「小弟弟」是什么吗?」虽然女儿已
经气到七窍生烟,但袁芸菁就是忍不住旺盛的好奇心。

    「那是……那是……」袁幸鸽脑袋转啊转的,该说什么蒙混过去呢?

    「哦,就上回看到他在路上救了一个小弟弟,那个小弟弟差点被车子撞到!」

    薛京健故意装出不明就里的样子比着自己,马上就又让袁幸鸽的「玉爪神功」
强迫就范,扯出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

    薛京健无奈地想,怎么他不想当英雄都不行啊?待会回家大腿肯定一片瘀青。

    「可是,你们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袁芸菁毫无心机地发问。

    「突然想到的嘛!你说是不是啊?」袁幸鸽暗示性地推推薛京健。

    「是啊、是啊!」

    「这样哦……那小弟弟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没有,那小弟弟健康得很。」袁幸鸽抢着说,不懂母亲怎么变得如
此爱发问。

    「你又知道了?小弟弟最近又生病了。」薛京健冷不防丢出一句。他觉得这
位未来嫂子好玩极了,故意藉由她戏弄袁幸鸽。

    「怎么会生病了呢?他家长有没有带他去看医生啊?」悲天悯人的袁芸菁拧
紧秀眉,状似十分担忧。

    「你倒是说说他得了什么病啊?」袁幸鸽音调至少提高三阶,气他没事又起
了个头。

    「医生说小弟弟得到的是相思病,不用吃药,只要快点见到小妹妹就会痊愈
了。」薛京健煞有其事地说。

    袁幸鸽真恨不得撕烂薛京健那张无中生有的臭嘴。「哼,我还以为小弟弟是
得了爱滋还是梅毒咧!」

    袁芸菁立即纠正女儿。「幸鸽你少乱说,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得那种病?那弟
弟还有个妹妹啊?」自动把情节幻想成手足被逼分散的八点档。「京健啊,我看
你有空就带小弟弟去找他的小妹妹吧!真的好可怜哦……」

    「有你这句话,我绝对……」

    「薛京健,你给我出来外面!」袁幸鸽洪怒爆发地拽住薛京健的手臂。

    袁芸菁愣愣地看着他们,又下了一个结论。「他们急着要去找小弟弟了吗?」

    理由很烂,也只能瞒骗像袁芸菁这般思路简单的女人,但薛景斌可不傻,没
想到老弟竞有如此搞笑的天分,如此白痴的对话早让他隐忍狂笑多时,但偶尔抖
搐的身体仍然让袁芸菁感觉到了。

    「景斌,你干嘛一直抖啊?很冷吗?」袁芸菁依旧一派单纯地问。

    「没有、没有,只是肚子有点疼。」忍到肚子疼。

    「那怎么办?我去买药给你吃好不好?」袁芸菁很着急。

    「不用了,我去厕所纾解一下就行了。」薛景斌笑着安抚容易紧张的袁芸菁,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纾解方式居然是——捧腹大笑六十秒!

[ 本帖最后由 林子口 于 2013-10-11 16: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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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喂!你到底想怎样?」两人一脱离危险范围,袁幸鸽便横眉竖日地朝薛京
健大吼。

    「我?我做了什么?」薛京健还装胡涂。

    「你胡说八道—些有的没的,害我辛苦解释个半死,好险我反应快,不然真
会被你害惨!」袁幸鸽咬牙切齿地说。

    「这怎么会是我的错呢?胡说八道的是你吧?我们明明认识,你硬要否认,
我还好心地配合你。要不是你突然大吼大叫,你母亲也不会问那些。」看着袁幸
鹄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薛京健没来由地有种好心情。

    「我……」袁幸鸽被堵得哑口无言。

    「无话可说了吧?」薛京健扫视那张胭脂未施的素颜,和在「鸦片酒吧」里
的她感觉完全不同。这个勾慑他心神的女子既狂野奔放又清秀可人,令人质疑魔
鬼和天使怎能同时存活在一个身躯中,让他很想探清她的真面目。

    「谁说我无话可说?我们那晚只是一夜情,一夜情的意思就是天亮后就等於
是陌生人,这个游戏规则难道你不懂吗?」袁幸鸽刻意装出老练的样子。

    「天亮后?是谁趁我熟睡时偷偷摸摸走人的?」他醒来时才清晨五点呢!

    「谁偷偷摸摸来着?我想走就走,你管不着!」袁幸鸽高傲地叉着腰,看谁
比较会「拗」。

    「是没人能拦你,但……」薛京健霍地抬起袁幸鸽柔嫩的下颔。「你还欠我
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讲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袁幸鸽嫌恶地拍掉薛京健的手,心中
却暗笑自己没用,怎么一个小小的抚摸就教她乱了心绪?

    薛京健倒不太介意,视线落在她从刚才便没放掉的柔荑上,并不想提醒她已
经先「动手」了。

    「那晚,你还是处女。」这点让他耿耿於怀。

    「原来你是为了这档事啊!」袁幸鸽说得有些心虚。「这……处女又没有什
么大不了的,我不会逼你负责的,你放心吧!」说完还豪逼万千地拍拍他胸脯。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毕竟,很少有女孩子会将宝贵的初夜贡献
给一夜情。

    「你知道那么多干嘛?反正做都做完了。」她现在是白天的袁幸鸽,那些在
「鸦片酒吧」同他说过的调情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薛京健突然搂掳袁幸鸽的纤细腰肢,让她紧贴自己,深邃面孔欺近她。「我
不介意再做一次。」

    「你……神经病!」袁幸鸽惊慌地想挣扎,却徒然无功。「你放开我啦!大
庭广众之下,你不怕我喊非礼吗?」该死!她此刻心跳怦然如雷,希望别教他察
觉才好。

    薛京健英眉一挑。「你有看过这么帅的色狼吗?」

    「眼前就有一只!」袁幸鸽气急败坏地大吼。「你快点放开我!」

    「你不老实说,我就不放。」薛京健霸道地说,享受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有什么好说的嘛……不过给自己一个疯狂的成年礼罢了!」现在她处於弱
势,只好百般无奈地坦承。

    「为什么选择我?」倾身轻嗅她秀发间的玫瑰芳香,和那夜缱绻的味道是相
同的。

    薛京健的男人气息令袁幸捣忍不住一阵轻颤,但她提醒自己千万要站稳,死
鸭子嘴硬地说:「我也不想,谁教你是那晚唯—让我看上眼的,只好勉强加减用
罗!」

    明知是她的违心之论,他还是扭曲了五官。「你还真委屈啊?」

    「还好啦!就当是我赏你的吧!」

    赏他的?薛京健心中顿时五昧杂陈,这小妮子真放肆,竟敢对他这个大情圣
说这种话,这真是太有趣了!

    「你……干嘛笑得那么变态?」望着薛京健邪佞危险的笑颜,袁幸鸽有种不
祥预感。

    他变态?这可好,她现在是罪加一等,别怪他手段阴沉!

    「你似乎很怕你母亲知道这段风流韵事?」

    「废话!」袁幸鸽白了薛京健一眼,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换作是她的女儿干的,
不打断狗腿才怪……倏地心中警铃大作,她惶恐地看着他。「你该不会……」

    「你不笨嘛!」薛京健好整以暇地调侃袁幸鸽。

    「告诉你,没有人会信你的!」袁幸鸽嘴上逞强,心中已开始在哀号,她乖
宝宝的好名声该不会毁於一旦吧?

    「是吗?我倒是很期待你母亲听到后的表情。」薛京健邪恶的一面此时全部
展现。

    「你变态!」还能有什么表情?恐怕先拿刀把她砍了吧!她握紧拳头,忍住
想撕烂那张洋洋得意面孔的冲动。

    「这句听过了,换点新鲜的吧!」薛京健痞痞地掏掏耳朵。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哪里得罪你了?」袁幸鸽晓得薛京健说到做到,
自己斟酌了一番,态度也放软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说没人相信,那我们现在就进去试看看罗!」语毕就
要迈开步伐,袁幸鸽马上慌张地扯回薛京健。

    「不要!拜托你别说出去!」袁幸鸽花容失色地恳求。

    「既然是拜托,总该拿出点诚意吧?」老天,连他都觉得自己简直坏到骨子
里去了,但谁教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休怪他阴险狡诈。

    「我这样低声下气还不够诚意吗?」即使气到牙痒痒的,袁幸鸽仍装出卑微
的模样。

    薛京健轻佻地竖起食指在袁幸鸽面前晃啊晃。

    「你不要太……呃,你究竟要怎样嘛?」火气才上扬,便被他的眼神压制。

    「很简单,做我的奴隶。」薛京健提出交换条件。

    「奴、奴隶!?」袁幸鸽杏眸圆睁。

    「不愿意?那我……」

    「不不不,我非常、非常地愿意。」袁幸鸽赶忙陪笑制止薛京健走进餐厅的
动作。

    「所谓奴隶,就是任何事都得服从我,你懂吗?」看她虚伪谄媚的姿态,让
他十分得意地默默盘算着如何享尽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臣服的样子。

    但无可否认地,这也是他欲将她绑牢在身边的顽劣手段,如孟尧所言,她独
特的气质很吸引他,而他并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虽然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与她
的再次碰面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懂。」这国小课本就教过的东西,他当她是白痴啊!袁幸鸽没种地在心
里补上一句。

    「那很好。」薛京健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给袁幸鸽。「以后每天中午带便
当来给我吃,记得菜色要丰盛多变,我可是很挑食的。」

    「送便当!?」袁幸鸽不敢置信这个荒唐的要求。有没有搞错啊?他干脆请
保母算了!

    「你有异议?」双手插进口袋,薛京健的态度摆明没有商量的余地。

    「呃,没有。」呜……她哪敢有啊?她如今真是后悔莫及,看她给自己造了
什么孽。原本拟定好的一夜激情全变了样,更颠覆他本来在她心目中的梦幻印象。

    薛京健递给袁幸鸽五张大钞。「喏,给你,里面包括你的饭钱,算是我给你
的—点跑路费,不够再跟我拿。」

    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钞票,袁幸鸽一怅绝色娇颜甚是忿闷。「我这奴隶到底要
当多久啊?」

    「我高兴为止。」薛京健狂妄地宣布,突然想要一辈子将她囚禁住。咦?这
倒是个不赖的主意……

    乌云瞬间笼罩,袁幸鸽险些软脚。谁来告诉她,她怎么会这么衰,遇上这么
「哥哥缠」的鸭霸王,万一他真成了她的叔叔,那她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六月的太阳灼烫得吓人,但袁幸鸽此刻的火气却比太阳更旺。

    「混蛋、臭鸡蛋!」她在心里第N 次咒骂。

    她没看过那么嚣张的人,天气热得要命,她的同学现在都躲在冷气开放的餐
馆里悠闲地说八卦、聊是非,只有她歹命地替人家送便当,真是天理何在啊!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不知道从哪得知她的手机号码,来了一通电话指定他要
吃的东西,逼她跑去那间生意好到爆的羊肉烩饭排队至少二十分钟。

    看着眼前写有「薛京健律师事务所」的招牌,袁幸鸽不客气地推门而进。「
我要找薛京健。」

    总机小姐被袁幸鸽怒意横生的表情吓到,亲切可掬的职业笑容显得有点牵强。
「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送便当还得预约?」

    「呃,请问您贵姓,我打电话替您传达。」总机小姐迅速拿起话筒拨号,电
话一通,立刻被袁幸鸽抢了过去。

    「薛京健,侄女我替你送便当来了!」她故意喊得很大声,最好震破他耳膜。

    「你吓到我了,宝贝。」另一头的薛京健把话筒拿得远远的,看来他又让她
动肝火了。

    「废话少说,你想不想吃到你的羊肉烩饭?」她热得要死。他还有心情戏弄
她?

    「当然想,我在二楼,我和总机小姐讲几句话你就可以直接上来了。」

    只见总机小姐应了几声,便挂断电话。

    「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吧?」

    「可以,需要我指引……」总机小姐来不及讲完,袁幸鸽便像一阵旋风刮过
不见人影。

    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总机小姐头顶一只乌鸦飞过,突然很担心老板的安危。

    「老天,累死我了!」将便当随便丢在桌上,袁幸鸽虚脱地瘫坐在沙发亡。

    「你还真慢,我肚子快饿死了。」薛京健慢条斯理地打开饭盒,食物香味瞬
间四溢。「嗯,好香哦!」

    「你还敢说,我为了等你的羊肉烩饭差点中暑,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
活该她上辈子欠他的不成?

    「辛苦你了。」薛京健很不以为然地大块朵颐,看都没看袁幸鸽一眼。

    「不、客、气!」这几个字是从她咬得死紧的牙缝间迸出来的。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加上车程她至少在烈日下曝晒一个钟头,而他只需要待
在舒适的办公室悠哉就有热腾腾的午餐可以吃,最可怕的是她这股鸟气还不能发
泄出来,免得他大少爷不高兴。

    唉,她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窝囊啊?

    他瞅见她表情丰富地不晓得喃喃自语些什么,唇角弯出一条兴味的弧度。「
你在那里嘀咕些什么,偷讲我坏话?」

    「哪有?你不要乱定我的罪哦!」哼,她打死也不可能承认。

    「你怎么只买一个便当?你不吃吗?」

    「不用,我看你吃就很开心了。」袁幸鸽露出很「狰狞」的微笑回送他。

    「你还是别对我笑比较好。」免得他食欲尽失。

    「遵命。」这可顺了她的意,马上换张晚娘面孔。

    「很好吃耶!你真的不吃吗?我可以好心分你一半哦!」薛京健刻意咀嚼得
很大声。

    这男人烦不烦啊?「天气太热不想吃!」

    「让你看着我吃东西,我会不好意思耶!」薛京健端详着袁幸鸽的娇美脸庞,
很容易便察觉她压抑的愤怒。

    不好意思?她倒觉得他厚颜无耻咧!

    「拜托你别跟我说话行不行?」她「奇檬子」已经够闷了,别在那边猫哭耗
子假慈悲、火上添油了。

    「你在生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口是心非,她真是个大「卒仔」啊!

    薛京健搁下竹筷,踱至袁幸鸽身旁坐下,捧着她气鼓鼓的粉腮,「还说没有?
你脸都气红了。」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不禁委屈地瘪着小嘴。「那是被阳光晒红的啦!」

    薛京健仔细望向袁幸鸽的手臂,发现果然有晒伤的迹象,他忽略现在是盛暑
时期,难怪她会火冒三丈。「乖厚——我亲亲就不痛了。」他心疼地在她脸颊啄
吻两下。

    「不用你管啦!」袁幸鸽赌气地推开薛京健,转过身子背对他,心中却莫名
升起丝丝甜蜜。

    讨厌!他干嘛又装出体贴的假面?虽然深知这男人天生贱骨,仍忍不住陶醉
在他施展的魅力中。

    薛京健赶紧又搂住佳人给予安抚。「都是我害的,我跟你说对不起,好吗?」
仅是一个拥抱他就有环簇全世界的满足感,这小妮子天生该属於他呀!

    这男人怎么如此多变?一下子霸道无理,下一刻又轻声细语的,害她都快厘
不清对他的感觉了。

    「你少做作了,你巴不得我受苦受难吧?」袁幸鸽报仇似地捏住薛京健两边
脸庞,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怎么舍得呢?」薛京徤任由袁幸鸽蹂躏自己,像对待小孩子似地哄她。
「不要气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你如果真的那么好心,就别再用那件事威胁我。」

    「哪件事啊?」他还装傻。

    「就我们做过的那件事啦!」

    「你是指这个啊……」薛京健挨上前与袁幸鸽额头相贴。「这当然是……办、
不、到!」

    「薛京健!」袁幸鸽气得大吼。「我不理你了啦!你都欺负我。」

    「我又怎样了?」

    「哼!」袁幸鸽撇过头,不想看到薛京健的脸。

    「喂!别老不理我,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唷!万一我不高兴……哼!」故意
不把话讲完,薛京健摆出欠扁嘴睑。

    「你……」袁幸鸽挫败地颓下双肩,像颗泄气的气球。

    这男人怎么个性坏成这样?真枉费他父母生了张帅到掉渣的皮相给他。

    「我投降了,以后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别跟我妈说那件事。」袁幸
鸽觉得自己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落了这样的把柄在他手上,她简直是永远翻不
了身了。

    「真的?」瞧她郁卒的模样,让他有些怀疑他是否做得太超过了。

    但她可知他只对她使坏,他在其他人面前虽不全於不苟言笑,却也是个彬彬
有礼的儒雅男子。

    「我哪敢骗你?我现在可是只走到平阳的老虎。」

    「你在暗喻我是小狗?」薛京健挑挑眉。

    「就算如此,你也是全天下最、最、最帅气的博美狗!」袁幸鸽夸张地画着
大圈圈,顺便附送一朵虚假谄媚到让人很想赏她两巴掌的笑花。

    「算你转得够硬。」哼!他以为他听不出她在暗示他神经质吗?她果然是伶
牙利齿,连骂人都不带脏字。

    「多谢夸奖。」袁幸鸽一点都不想和薛京健争辩,因为他是个律师,论口才
地毫无胜算。

    「既然你明白不能忤逆主子的道理,那我现在命令你把剩下的便当吃完。」
说到底,他就是舍不得她饿着。

    「是的。」袁幸鸽卑贱地应道,从手提包翻出一双乾净的卫生筷。

    「用我的筷子就好啦!」薛京健觉得她真是奇葩,竟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主人对不起,我有洁癖。」她懒得告诉他卫生筷是早餐买凉面时店员多放
的,她现在相当感激那位店员,因为她不想吃到他的口水,免得被他传染到「神
经病」。

    「洁癖!?」薛京健很不以为然,她那点心思哪瞒得过他?「我看你是怕吃
到我的口水吧?放心,吃口水不会怀孕,要像我们上次那样恩爱才会。」

    红云不争气地攀爬上袁幸鸽的脸颊,心里很想骂他不知羞耻,脱口而出的却
是反话。「是啊!你高贵的唾液奴隶是碰不得的。」一边孬种地在脑海中幻想自
己正在写有「薛京健」二个人字的稻单人身上拿针用力地刺、剌、刺!

    「哦?」他倒很想看看她能委曲求全到何等地步。「我偏要你吃我的口水,
吻我!」

    「吻……吻你?」袁幸鴒杏眸圆睁。

    「对,主人交代的,你还迟疑什么?」薛京健态度恁是高傲。「再慢吞吞的,
我……」

    袁幸鸽实在不想再听见那些威胁话语,硬着头皮以唇堵上他的。

    见她紧闭双眼,好像逼不得已似的,薛京健主动接过主控权。

    「我喜欢你和上次一样,而不是这么勉强。」他的薄唇贴着她的唇瓣轻厮低
喃,接着开始柔腻地辗转吮吻,她柔软的触感就和记忆中一样,教他爱不释「口」。

    「嗯……」老天爷!这男人怎会如此可怕?光是如此她已经全身筋骨酥麻,
不自觉地环拥他的颈项。

    薛京健自然地搂抱住怀中柳腰,明白袁幸鸽已然陶醉其中,并且开始回应着
他。

    「你好甜。」灵活的尖舌缠卷着她,当滑溜的濡湿两相缱绻,擦出更灿烂的
火花。

    「唔……」思绪渐渐迷离,袁幸鸽从来不晓得原来接吻亦能擦撞出这般电流
冲击,但怎么和以前的男朋友都不曾这样呢?

    「你让我很想这么对你。」薛京健充满性暗示地以舌在她口腔进进出出。

    「你……」袁幸鸽有片刻的茫然,却在下一秒推开薛京健,结束这场恍若半
世纪般冗长的激吻。「不行!」

    她抚着胸口喘气,庆幸自己及时煞车。她不能一错再错,让自己多一项让这
个天杀的男人抓住把柄的机会。但,怎么仿佛有种失落袭上心头?

    睇望袁幸鸽复杂的神情,令薛京健内心窃喜。她大概没察觉也不会承认其实
她也是想要他的,不过无所谓,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明了她的倔强心态。

    「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以后我的午餐随便你买。」薛京健提醒袁幸鸽她
刚才的投入。

    「那我还真是谢主隆恩哦!」袁幸鸽仍旧臊红着脸,心跳频率持续失控。

    桃色吸引力 2

    心儿怦怦乱跳目光总是追寻着你不知不觉深陷情欲之网……

    第四章

    「哥?怎么有空来?」薛景斌的身影一映入眼帘,薛京健立刻起身迎接。

    「来看看你,听说有人想暗算你?」由於父母巳移民至国外定居,他更加倍
对胞弟的关怀。

    「你听谁说的?」薛京健眸光一闪,他已经传令将消息封锁,就是要避免亲
属担忧,没想到百密一疏。「爸、妈不晓得吧?」

    「我没跟他们讲。」薛景斌可以理解弟弟的想法,依爸妈急躁的性格,听了
不立即飞奔回来才怪。「但是你要答应我,有困难别老闷着不说,毕竟对方也不
是泛泛之辈。」

    「我知道。」薛京健投以感激的眼神。

    两个月前,薛京健替一名遭受迷奸的女子做辩护,让泯灭人性的凶手赔偿五
百万元并判十年有期徒刑,结果凶手心有不服,由於有黑道背景做靠山,於是便
送了一封黑函说是要给薛京健一点教训。

    但显然对方是招惹错人了,也不打听打听薛京健背后还顶着薛氏集团二公子
的光环,敢动他一根寒毛,薛景斌保证让那个自称「龙帮」的帮派从此消失在这
世上。

    「你楼下那些保全够谨慎吗?」薛景斌心中盘算着或许该多拨些保镖暗中提
防那些不肖之徒。

    「我自有应变之道,别老操烦我,说说你的近况吧!」薛京健话题一转。

    「公司运作很正常。」薛景斌简单地说,但谁都知道他所掌领的企业以惊人
的速度在扩张事业版圆。

    熟知薛景斌的人都明白他一派斯文优雅的面相下有着慎谋的心思,所以都偷
偷给他取了一个绰号——笑面虎。

    「我们兄弟偶尔才见面,谁想听你公司的事情啊?聊聊你那个姊姊情人吧!
什么时候打算娶进门?」薛京健取出香菸点燃,他看得出老哥是非要她不可了。

    「快了!那你呢?」薛景斌扯出一道邪笑,他今天来访还为了另一件事情。

    「我?」

    「和我未来的女儿啊!别不承认。」看胞弟吞云吐露的模样,薛景斌手有点
痒,但袁芸菁讨厌菸味,所以他正在戒菸。

    「你发现啦?」薛京健并不想隐瞒自己对袁幸鸽的浓厚兴趣,知他莫若兄,
他太清楚薛景斌那双眼睛多会察颜观色。

    「我没看过你那样。」薛景斌指的是那天聚餐时薛京健的异常。「你和她到
底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秘密。」

    「她可是我未来的女儿,就算先替她过滤男朋友也是应该的。」言下之意,
即使是薛京健想追袁幸鸽,也必须无过他这关。

    「喂,我是你亲弟弟耶!」薛京健讪讪地说。

    「幸鸽是我所爱女人的女儿。」所以薛景斌给予公平的重视。「你对幸鸽是
真心的?」

    「老哥,不领情的人是她。」而他正在努力敲醒她的死脑袋,只是做法贱了
点。

    「这可好玩了。」薛景斌很幸灾乐祸。「谁教你老不洁身自爱,踢到铁板了
吧?」

    「她的确是块大铁板。」说到此,薛京健不免有些感叹,因为袁幸鸽完全忽
视他的好,把他当成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看待。

    袁幸鸽就像只蝴蝶,在每次他想拉近彼此距离时又翩翩飞去,若非他使出小
手段将她困在身侧,她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更正确的讲法是,她很刻意地抹煞对他产生的情愫。

    薛景斌闻言,心有戚戚焉地拍拍弟弟肩膀,当初他追求袁芸菁也花费不少苦
心,恰巧薛家兄弟同样有着宛如打不死的蟑螂的死心眼,要放手根本很难。

    只能说,这对兄弟都注定逃不出袁氏女人的美丽诱惑……

    此刻,薛京健很后悔让袁幸鴒拥有选择他的午餐的权力。

    偌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麦当劳速食套餐——他最讨厌的垃圾食物。

    「你很饿吗?」他拧紧英眉看着桌上的一号、二号、三号餐……她几乎将麦
当劳的菜单全买齐了。

    「我不晓得你爱吃哪—套嘛,所以就都买啦!」其实她只是故意花他给的钱
小小报复一下罢了。

    「你可以打我电话,我昨天打给你应该有显示号码。」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你怎么会有我手机?」

    「问我哥的。」薛京健嫌恶地将食物全推到袁幸鴒眼前,看来他今天得饿肚
子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万一他起疑就完了!」袁幸鸽马上哇哇大叫。

    「我哥是在怀疑啊!」薛京健很老实地回答。

    「我的天啊!」袁幸鸽翻了翻白眼颓靠在椅背上。「那我干嘛还任你摆布…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嘛!」

    「没良心的小东西。」薛京健轻弹袁幸鸽白净的额头。「我为了你瞒着我老
哥,你居然讲这种话,放心吧!我没把秘密告诉他。」

    「那你怎么说的?」

    「忘了。」薛京健慵懒地跷起二郎腿,不情不愿地喝咖啡充饥。

    袁幸鸽真想将可乐朝薛京健脸上泼过去。「你确定他不会跟我妈说些什么吗?」

    「他不是这么碎嘴的人。」薛京健把话题转回光闻就令他作呕的速食上。「
你吃不完就赶快丢掉。」

    「你不吃啊?」她在心里诅咒他被雷公劈死。

    「你都几岁了,怎么还爱吃这种东西?」瞧她津津有味地吸吮残留炸鸡汁液
的手指,他突然口乾舌燥了起来。

    「你才像个老头子爱碎碎念呢!」

    「老头?我才大你七岁耶!」薛京健惊呼,她竟然拿这种形容词形容他?

    「叔叔,别不认老。」难得在言语上击败他,她怎能不好好亏他一番?

    「而你和我这老头发生了性关系,我们这样算不算乱伦呢?」薛京健好整以
暇地交叉双臂,准备看她恼羞成怒的表情。

    反应全在他预料之内,袁幸鸽差点没让汉堡噎死。「你还说!」

    「为什么不能说?这是事实。」薛京健猛地靠近袁幸鸽,粗糙大手抬高她雪
白下颚,拇指爱怜地轻揉抚搓。

    「放、放开啦!你怎么老爱动手动脚的!」他们的脸相距不到三公分,男人
狂野的气息恣意吐洒於她周围,令她无措地想挣脱,却抗衡不了他霸道的力量。

    「你不喜欢我摸你?」目光笔直射进她闪躲的眼里。「看着我。」

    「废、废话,你少说这么恶心巴拉的话好不好!」袁幸鸽心儿惴惴,硬是强
迫自己摆出一个「你无聊」的脸色。

    「恶心?」薛京健忽然低笑两声。「那晚我看你明明很乐在其中,还求我多
给一点呢!」

    袁幸鸽小脸瞬间烧成红苹果。「你少胡说!」开玩笑,这种事她打死也不可
能承认,太丢人了!

    「你身上所有敏感地带我都了若指掌,信不信?」她就近在咫尺,红润润的
脸蛋教他好想咬一口。

    「我告诉你,那天其实我一点都不舒服,因为怕伤害到你的男性尊严,我随
便叫几句你也信?」有没有看过死鸭子嘴硬?就是像她这样。

    「不然,我们再试一回如何?」薛京健乘机提出邀请。

    袁幸鸽先是微愕,继而警戒地看着他。「你别想乱来哦!我是绝对不可能再
跟你发生第二次关系的。」

    「怕什么?反正我们都做过了。」那副教他欲罢不能的妖娆身段似魍魉般,
总在夜深人静时缭绕心头,害他连续好几夜都大作春梦。「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温你个大头鬼啦!」袁幸鸽羞愧地拍掉薛京健的大掌。「我们的第一次算
是不知者无罪,因为我不晓得你会是我未来的叔叔,如果我们再做第二次,就叫
作明知故犯,你懂不懂?」

    「基本上而言,你跟我哥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即使他变成你父亲,我们仍
然可以结婚。」薛京健凉凉地说,要跟他论法律条规,她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薛京健这番话搅乱袁幸鸽原本平静的一池春水,她完全搞不懂这男人究竟在
想什么?光是违反一夜情「天亮说分手」的游戏规则,接着又无耻地胁迫她,以
他优质的外貌,她相信他应该不乏女性追求,但怎么他就爱刁难她这介弱女子呢?

    「你又在胡扯了,谁要跟你结婚啊?」她也真奇怪,干嘛因为他的胡说八道
而心绪躁乱?

    薛京健冷不防揽过袁幸鸽的腰肢,将她移到他的腿上安坐着。

    「你做什么?」袁幸鸽很是讶异,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

    「我想抱着你,不诈违抗。」铁臂环绕她的纤腰,免得她妄想逃离。

    闻言,袁幸鸽错愕得有半晌说不出话来,然而让他困锁在怀里,莫名的安全
感却教她心窝温暖。

    除了在「鸦片酒吧」那晚,之后与他的碰面几乎都在对峙,冈为他握有她见
不得人的秘密,於是每回看见他五官分明的帅劲面孔总教她心浮气躁,但为何此
刻一冷静下来,她却有些眷恋他温存的包围?

    会不会是……她心浮气躁的原因,不光是他老爱逼她就范的缘故?

    「在想什么?」难得看到袁幸鸽龇牙咧嘴之外的表情,薛京健不禁迷惑。

    「你……你为什么想抱我?」袁幸鸽觉得好丢脸,居然提出这样的发问。

    「那你呢?喜欢我抱着你吗?」珍宝似地捧着她娇羞的脸蛋,薛京健明白她
总算开始思考两人之间的异样情感。

    「我……」袁幸鸽轻嚼下唇,犹豫着该不该坦诚。一来是小女人的矜持令她
放不开,二来是因为她实在太不了解他,万一这又是他的恶劣手段,乘机想取笑
她怎么办?

    「说啊!我想听听你对我的感觉。」迥异於开庭时总是不容置喙的铿锵有力,
薛京健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磁性,让人听了像被一袭上等丝绒包裹住,很是舒
服。

    「我……」袁幸鸽才开口,办公室人门便被人很不客气地打开。

    「嗨,Baby,想我吗……呃!」

    进门的是一个长发飘逸,穿着亮紫紧身套装的妖艳女子,看来她的身分特殊,
不需秘书通报即可与薛京健会面。

    她本来想以惊喜的方式登场,但当她见到眼前两人暧昧的姿势时,整个呆住
了。

    糟了,她坏了人家的好事了!

    袁幸鸽看了看眼前的美丽女人,再望向薛京健,怒焰迅速流窜在她的血液中,
口气很冷地说:「放我下来。」

    知道袁幸鸽正在生气,薛京健也只能乖乖松放箝制的双手。「你别误会,我
和她……」

    「你不用解释,我们不需要。」袁幸鸽绝然地打断薛京健。

    哼!那女人喊他Baby,这是属於情人间的用语,不是吗?而且既然他会和她
一夜情,表示像这样的风流史他早就有一箩筐!

    「小姐,你千万别乱想,我跟他是绝对不可能的。」美丽女人赶忙辩护,想
挽救自己铸成的大错。

    「你不用帮他说话了,反正错的都是男人。」袁幸鸽眸光狠狠扫向薛京健。
「你刚刚不是问我的感觉吗?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了!」

    空气在门板被袁幸鸽使劲甩上之后,有十秒左右的静谧。

    「呃……京健,我不是故意的。」美丽女人首先打破沉默,歉然地说。

    薛京健则以长长的叹息作为回应。

    「你别这样嘛!她就是景斌说的你想追求的女孩子?」她方才有仔细多瞧几
眼,她不知道原来薛京健欣赏这样的女孩子——外表宛若纯净的白合,却又有着
玫瑰不许人侵的多刺。

    「是我哥要你来的?」薛京健深黝的利眸朝她上下巡视,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景斌说你惹麻烦上身,要我来保护你啊!」她睇见薛京健的举止,不平地
嚷嚷。「喂,你能不能别每次看到我就哀声叹气?你不觉得我很漂亮吗?」

    「就是漂亮我才为你感到难过啊!」

    其实,这名美丽女人名叫姬宫毓,是个百分百的男子汉,只是不晓得为什么
总以扮女装为乐,而且还十分适合,艳光四射的程度比明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是薛景斌旗下最得意的保镖,除了手脚功大矫健了得,算计敌人的精密慎谋更
不亚於薛景斌。

    男人性好渔色的十之八九,谁舍得对这么娇滴滴的大美女动粗?但就在敌人
迟疑的瞬间,也许已被姬宫毓一拳打飞出去,倒地不起。

    「你这算哪门子的论调啊?」姬宫毓悻悻然地说。「你不去把她追回来?」

    「追回来也没用,她火气一向很大。」尤其对他。「而且我近期可能不能和
她太接近,我怕刘炳宏盯上她。」

    刘炳宏正是扬言要伤害薛京健的龙帮未来继承人。

    「嗯。」姬宫毓颇有同感地颔首。「你知道吗?刘炳宏昨天凌晨逃狱了,我
想他应该开始行动了。」

    「是吗?」薛京健脸色一敛,看来他要有所反击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薛京健阴沉的表情令姬宫毓没来由地寒毛直竖,薛
氏兄弟皆有着令人不寒而傈的王者气质,尽管平时喜怒不形於色,但光是一个凛
冽眼神,便让敌人有想拔腿逃跑的冲动。

    「最近的宴会我要你假装成我的女伴,包括下个月的嘉年华大会。」薛京健
不只是个声名远播的律师,亦是多方企业的成功投资者,而嘉年华大会是每年众
星云集的盛事大会,以薛京健显赫的财力,相信也会是记者们殴切拍摄的焦点,
虽然极少人知道他和薛氏集团有何开连。

    「你想大量曝光引刘炳宏上钩?」

    「不错,你继续派人盯紧他,而这段期间你就允当我的亲密爱人,记住,不
到最后你绝对不能展露身手。」薛京健向来敏锐,早发觉每晚返家时都有人在跟
踪他,想伺机痛下毒手却苦无机会。「刘炳宏作法阴险狡猾,我猜他八成会绑架
你来威胁我,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懂了,你想拿我当王牌,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姬宫毓全身筋骨都在发
痒,刘炳宏是多起迷奸案的凶手,保证抵挡不了「他」的魅力,而他最瞧不起的
就是这种色欲薰心的大色狼。「我怕我到时会克制不住杀了他。」

    「不行,别让那种人渣弄脏你的于。」薛京健一口否绝。一旦毙了刘炳宏,
恐怕姬宫毓会有刑事责任。

    姬宫毓当然了解薛京健的用意。「好吧!我会留他一口气。」

    薛京健以示鼓励地拍拍姬宫毓的肩头。「没错,杀他太便宜那人渣,就是要
留他一口气让他饱受折磨才痛快啊!」

    这就是薛京健真正骇人之处,姬宫毓不禁在心中替刘炳宏哀悼,招惹到薛氏
兄弟,无疑是死路一条!

    袁幸鸽愤怒地关掉电视,冲回房间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臭男人、死男人、王八蛋……」她气结地咒骂着,小手抡成拳头不断捶扯
床褥宣泄。

    那天她走后,为了表达自己余怒未消,她故意没送午餐给薛京健,准备等他
自动打电话来讨饶。

    岂料一个月来他一通电话也没打,而她更拉不下脸主动找他,两人仿佛就这
样断了联系。直到她方才在电视萤幕里看到他和那美丽女子亲密地出现在嘉年华
大会的现场直播,所有的酸楚才一古脑儿全涌上心头。

    原来,他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呃,不!依那天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才是
后来的……也不对!她跟薛京健压根什么都不是!

    袁幸鸽此刻的心绪纷乱无章,薛京健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她应该
谢天谢地才是,但她却有遭受冷落的弃妇心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爱上他了!?

    这个念头一浮现,袁幸鸽立刻像惊弓之鸟似地弹跳起身。

    「不会吧……不可能!」她无限凄惨地捂住脸颊,无论说出再多否定句,心
口的揪痛却已证实一切。

    她真的爱上他了,却在发觉这份感情的同时,她已被格杀出局。呜……她怎
么这么坎坷啊?

    正当袁幸鸽在自怜自艾的时候,袁芸菁的声音隔了扇门传来。「幸鸽,妈可
以进去吗?」

    袁幸鸽赶紧抹抹脸,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才开门让母亲进来。她不能让母亲
察觉异状。「妈,有事吗?」

    袁芸菁偕同女儿坐在床沿,满脸无措。「幸鸽……」

    「怎么了?」

    「你……觉得景斌如何?」

    「他很好啊!干嘛这样问?」袁幸鸽雾煞煞。

    「景斌昨天和我求婚……我告诉他必须先徵求你的意见,我怕你不喜欢他。」
幸鸽是她含莘茹苫拉拔长大的心肝宝贝,只要幸鸽—句话,便能决定她的未来。

    袁幸鸽听了真是既心疼又好笑。「我的妈咪啊!薛大哥要娶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干嘛喜欢他啊?」她青睐的对象是弟弟不是哥哥,可惜发现得太迟,薛京健早
投入别人的温柔乡里了。

    「我想……你会不会不想改变现在的一切?景斌毕竟是外人,也许你不愿有
外人介入我们的生活。」袁芸菁从怀孕开始便打算全心全意守护女儿,即使这样
的承诺让她势必得割舍这段新恋情,她也会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地放弃。

    「妈,你爱薛大哥吗?」袁幸鸽感动地握住母亲略嫌粗糙的手,那是母亲为
了养育她不辞劳苦的伟大痕迹。「无别管我,我希望你依照自己的心意回答。」

    「我……嗯。」袁芸菁慎重地点了点头。

    「和爸爸比起来呢?」

    袁芸菁蹙紧秀眉,这问题有些难以回答。「幸鸽,妈实在无从比较,爸爸他
永远存放在我心中,我想我怎么部忘不了他,但我也爱景斌……妈很花心对不对?」

    袁幸鸽摇摇头。「你只是追求所爱,何错之有?你不是常教我人要往前看吗?
无论如何,爸已经去世了,你该把握当前的幸福。」

    「那你是赞同罗?」

    「妈,我希望你幸福。」袁幸鸽倾身给母亲一个鼓励的拥抱。

    袁芸菁默默拭去眼角的晶莹,她的女儿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那……幸鸽的
爸,你会怪我吗?

    这晚,袁芸菁梦见过世的丈夫面带和煦的微笑,在她手心上写下了几个字—


    祝你幸福。

[ 本帖最后由 fzl666 于 2013-9-25 23: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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